“我不好帮扶啊,毕竟没有明媒正娶,这皇家宗脉----”永昌帝沉吟。
“皇上,这一回,你若和太后还是不肯出面的话,我沈明熙便不得不出头了,钱隽是我外甥,我这个当舅舅的,为外甥娶亲,那也是天经地义的。”
在民间,这事情的确是天经地义,可钱隽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室近亲,沈明熙这样做,就是与整个皇家宗亲为敌。
“你----”皇上气得笑起来,“好好好,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的,皇上,钱隽冒着生命危险,三赴鞑子部落,置个人安危于不顾,别人看不见他的努力,我这个做舅舅的不能不管了,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岂能眼看着他再一次被置于死地!”
永昌帝知道沈明熙是在变相地骂他呢,气哼哼地伸脚去踢沈明熙:“我钱家人的事情,岂容你乱插手?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
一句话让上书房的气氛轻快起来,沈明熙惊喜地咧嘴一笑:“皇上这是答应给他撑腰了?”
“哼,这个时候想起朕来了若是那时我赐婚,不比现在更名正言顺?”
见自己的前事暴露,沈明熙反而坦然了,他皮皮地一笑:“那一回,我才去辨认是不是外甥呢,他根本就不认识我啊。”
沈明昭在一边,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但这个时候,却很快地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永昌帝注意到他眼圈发红,心里忍不住有些恻然,他可以和沈明熙斤斤计较,但对沈明昭,却不得不说,是心怀愧疚----造成钱隽出走的原因,难道他永昌帝没责任吗?现在不追根问底,他还能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捞点面子,若是较真起来,他可真无话可说。
永昌帝认真起来,问沈明昭:“沈爱卿,此事有些棘手,现在如何做,才能堵住这悠悠之口?”
沈明熙嘴快,不等大哥说话,便先抢了话头:“就说钱隽是奉旨成婚呗,他为了北疆的事情,不得不隐姓埋名,是你让他这么做的。”
这样,宗亲那边,也会无话可说的,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永昌帝见沈明熙让自己背下所有的事情,气恼地瞪了一眼,沈明熙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我答应陛下,让儿子去陪两位王子读书。”
“哼!谅你也不敢拒绝。”
见皇帝松口,沈明熙长出一口气:“皇上,是不是现在就让宗令大人过来呢?”“依你!”永昌帝无奈地道。沈明昭从头至尾,就像一个陪衬,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但他就像一个标志,连宗令到了,都不能把他视为无物。
第二百四十章 回府
宗令虽然比较讲原则,不能使皇家血脉受到玷污,但既然是奉命隐婚,那就只能完全接受,何况,还有沈明昭这朝廷第一文臣站在一边,他更不会做既得罪皇上、又得罪沈家的事情。
“仁亲王那里,你也去说一声吧,若是老王爷有什么想不通,还请宗老多多担待。”永昌帝把球踢了出去。
宗令转回头给沈明昭行礼:“此事万万少不了沈大人出头。”
“自当为皇上分忧。”沈明昭对皇帝行礼,然后又对宗令大人行礼,宗令也赶忙还礼,沈明熙上前,挽着宗令的胳膊:“大人若是有事,明熙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沈明熙就是个没有官位的阁臣,在京城的官员圈子里,谁都知道他和皇帝关系不一般,有人宁愿惹沈明昭,也不敢公开惹他。
沈明昭做人讲究正大光明、胸怀宽广,沈明熙却什么都不顾,只要不令皇帝发怒,他什么损招阴招都敢用,而且睚眦必报,久而久之,只要没到性命攸关的程度,人们对他能躲就躲。
不过,沈明熙也有自己的底线,那就是只扫自家门前雪,针对兄长的事情,他不管,他不是官员,和人产生矛盾的时候也很少。
不然沈明昭的官儿也当不下去了,兄弟联手,皇上都不允许的,除了这一回,事关钱隽--沈家的外甥,兄弟俩共同的亲戚。
宗令也是聪明人,这几个人之间暗流涌动,他当然能感觉出此事非同一般,从上书房退出,他并没有立刻去仁亲王府,他不愿意招惹仁亲王,因此,这一趟王府之行,必须有所准备。老头儿晚上坐在书房,从如何开口,到怎样过渡,连仁亲王有可能的态度,都想了又想,然后才写了帖子,第二天让人送了过去。
宗令少年时,也是个纨绔,不喜欢读书,后来,就是在处理家务事情中,他善于兼顾各方利益,又口才出众,总能说服方方面面做出适当妥协,完美地维护宗族的和睦和体面,才渐渐得到族人的拥护,直至老宗令去世,推举他接任。
仁亲王见宗令来访,直觉不是和自己商量宗亲事务的,而是关于儿子之事来当说客,他以为肯定是受了沈家所托,心里非常不满意,前妻已经去世多年,沈家借着儿子,一直和他拉拉扯扯,甚至还暗地里指手画脚,令仁亲王总是想起当年那段婚姻中,妻子对他的巨大压力,虽然那些让他进步,赢得朝廷上下一致的尊重,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还是受到很大的伤害,他讨厌沈家兄弟。钱隽多少也受了舅舅的拖累,不被父亲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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