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扑哧一笑:“你傻呀,老鸨能给你请这样的师傅”
“哦!”想起过去地狱一般的日子,周丹娘脸上的笑容退去,她沉默了一下,“我要请个女师傅,让我闺女练武。”
“你,行行好吧,还真要宝贝女儿当个花木兰呀?”
“至少不被人欺负,我可不敢指望女儿好命能嫁个像世子这般品行的好男人。”
文瑾若有所思,第二天起来,又把断了没练的武术捡了起来。
周成昆拿到《花木兰》的本子,如获至宝,在家又是修改润色,又是谱曲,忙了好几个月,周丹娘把文瑾谢了又谢,全力以赴筹备新铺子新作坊的事宜不提。
再说大公主,自从有了戏班子,高兴地忘乎所以,还请示了父亲,带进宫给皇后唱了几次,天热了起来,太后身体又缓过来了,大公主许诺,等再热些,她再带戏班子给皇祖母欣赏。
戏班子的人,早上都得吊嗓子,为了不吵到别人,他们清楚起来,跑步出城,在护城河边练唱,这天大公主睡足了起来,还没梳洗完,管事妈妈就急匆匆进来:“公主娘娘,有人,有人把柳青抢走了。”柳青就是唱丹娘的那个青衣,是公主最喜欢的演员。
“谁这么大胆子,不要命了,是谁?”
“不知道,穿着黑衣,驾马车过来,抢了人就跑,咱们这边没追上,还被打伤了两个。”
“拿我的帖子去五城兵马司,找不到人,就让他们都给我滚,让出位子,给能干的人。”
“是!”
公主府闹得整个京城人仰马翻,仁亲王府倒是相对平安,只有人过来在门口逡巡,却没胆子敲门。到了晚上,文瑾和钱隽都入了梦乡,王府才闹腾起来----二爷钱轩出事了。
钱轩是被抬回来的,原来就是他花钱让人抢了柳青,并且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布置下新房,邀请了几个狐朋狗友,准备晚上“洞房花烛”,却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找上门去,那边要把人带回去,他自然不答应,一言不合,两方打起来,混战中,他的腿被人打断了,对方抢了人,丢下一地狼藉,扬长而去。
三更半夜的,仁亲王府又是请太医、又是大哭小叫,喧闹地半个京城都不得安宁。
第二天,仁亲王怒气冲冲去寻五城兵马司东城司都督的麻烦,那边却一头雾水:“我们没找到公主府的戏子,还不知今天怎么面对公主的雷霆大怒呢,哪有打伤贵府二公子的事儿?”
“别想狡辩。”
“王爷,好王爷,我发誓,行不行?我的属下若是伤了亲王府的二公子,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仁亲王见他不像作伪,一时也不好强逼,只问道:“那是谁打伤我儿的?”
东城兵马司的都督皱眉想了又想,试探道:“贵公子有没说对方身手如何呀他们假借我们的名头?”
仁亲王没办法,只好退了出来,又不好找公主府理论,悻悻地回到家。
仁亲王妃听了男人的说辞,哭泣着道:“轩儿的腿就白白被人打断了”
仁亲王皱眉:“糊涂,轩儿有错在先,就是到了皇上面前,我也是没理的,你让去公主府我说什么好?”
仁亲王妃却接受不了吃哑巴亏的事实,还派景妈去公主府试探一下,景妈硬着头皮去了,灰溜溜回来:“王妃,公主府的人说,他们根本没找到二爷所在的农庄,昨个夜里有几个黑衣人把那戏子送回去的。”
“那些黑衣人是谁的人?”
“不知道。”
仁亲王妃哭哭啼啼,守在儿子的病床前,仁亲王则每天督促太医,务必治好儿子的腿,太医愁眉苦脸的,他们推测,钱轩的腿养好,也有可能变成跛子。
但这话还没人敢给钱轩说,这位二世祖,躺在床上,还不忘折腾人呢,伺候的小厮都倒霉死了,连仁亲王妃都挨了好几次怒骂。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依然没有完,周家那边,终于忍无可忍,提出退亲了----仁亲王府的聘礼已经下了,却忽然提出推迟婚期,周家就算是衰落了,但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脸面如何丢得起?
按风俗,行礼不过月,哪有下了聘礼却提出推迟婚期借口不迎娶的?虽然仁亲王府这边说是儿子受伤了,但那边却认为是托词,不相信----受伤也能结亲的,可以推迟一段时间圆房啊。
仁亲王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打脸的,气得晕倒在地,他也不想想,钱轩不许他办婚礼,他就不办了,自己这个爹是不是当的有问题?自己的为人,那更是有问题了。
两边都进宫向皇上告状,谁知道这几天太后身体忽然又出现反复,皇上难过得心如火炙,见这样的烂事也来找他,非常不耐烦,也顾不得仁亲王这个叔叔的面子了,沉下脸来怒叱道:“既然下了聘礼,定下婚期,如何要往后推迟别说周家要退亲,换成哪个都要退亲!”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周家奉旨退亲,仁亲王无可奈何,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他气得躺倒在床,浑身无力----心脏病犯了,仁亲王妃还不省省,依然每天不是唠叨,就是装哭,仁亲王终于忍不下去,住到了杨侧妃的院子里,谁也不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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