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目前根本无法确定,方才那声音的来源,究竟是不是晋起——
江樱几次险些跌滑在地,短短的一段路,却已叫她额角起了一层细汗。
随着大门忽然被拉开的声音响起,江樱人已来至门外。
果然就见隔壁的大门洞开着!
江樱疾步走到隔壁门前,往院内一看,却是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灯火。
难道没有回来吗?
那这门怎么开了?
该不是……遭了贼了吧!
想到此处,江樱顿时戒备了起来,正思衬着该如何是好之时,便见自内屋中隐约行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只是这模糊不清的一眼,在根本辨不清对方面容的情况之下,江樱却已是肯定了对方是谁。
“晋大哥……”江樱略显局促的喊了一声。
没办法,毕竟有那么一档子事儿搁在那里呢,且晋起又因此搬了家,实在容不得她不局促……
晋起虽然方才就听到了动静,但眼下见到是江樱站在这里,还是吃惊了一下。
他刚在新宅子那边收拾好,回来取些东西,没想到这一转身出来,就瞧见了她直挺挺的站在门外等着。
这大半夜的,难道她不睡觉吗?
目光在她受伤的小腿上扫过,晋起皱眉道:“你的腿伤还未痊愈,最好不要四处胡乱走动。”
“我没有胡乱走动,我是来看你的。”
“……”晋起沉默了一下,而后道:“不管看谁,都是胡乱走动。”
江樱抿了抿嘴巴,不说话了。
晋起见她这副神情,心底不禁就是一软,这才问道:“你有事找我?”
有事吗……
江樱觉得是有的。
但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是以,只能问道:“晋大哥你……为什么突然搬家?”
虽然她是知道原因的,但总要铺陈一番,从他口中得到确认,才好开口同他道歉。
“并非突然为之。”晋起面色如常地解释道:“因为这处旧宅是我养父于十六年前从张员外手里租赁来的,当时手上银两有限,便只押了十六年的抵金,今年年底刚好到期——一月前我便在着手准备搬家之事了,只是近日来有些事情耽搁了。”
什么?
原来这座宅子原本是镇子上的张员外的?
这么说。晋大哥的养父原本也并非桃花镇人氏?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晋大哥并非是因为要躲避她而搬的家!
这么说,他也同自己一样,并没有因那桩‘葵水事件’而心存隔阂?
而且,从他这一副淡然如常的模样来看……
想来那场表意不过只是她发的一场梦罢了,根本是不存在的。
思及此。江樱脸上的笑意越发自然起来。压抑了整整一天两夜的心情,也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可是……
葵水事件和表意事件算是落定了,但更大的问题却随之浮现了——
“晋大哥。你搬去了哪里?”江樱询问道:“可还是在桃花镇上吗?”
“不。”晋起摇头答道:“搬去了锦云胡同。”
“锦云胡同……”江樱觉得这个胡同名儿有些熟悉。
晋起见她一脸茫然,嘴角不禁一抽,提醒道:“就是锦云后街那边——”
“锦云后街啊!”江樱立即转忧为喜,“那离饭馆儿不算远呢!”
完了。一不小心把心里话也说出来了!
晋起却仿佛没听出她的话外之音一般,淡淡地“嗯”了一声。
江樱强忍住雀跃的情绪。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晋大哥日后来送野味倒是更方便了。”
晋起便又“嗯”了一声。
江樱简直想捂嘴偷笑了!
这么说的意思是……以后还愿意来给她的饭馆儿送野味!
她就说嘛,她的晋大哥怎么可能会是因为这点小事就要同她断绝来往的肤浅之人!
至此,江樱方彻彻底底的放下了心来。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息。”晋起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
江樱忙不迭地点头,“那晋大哥你路上小心。我也回去睡觉了。”
这一回,她回去指定能睡得着了!
且定还能睡的无比香甜。
晋起点头。从她身侧擦肩而过。
江樱目送了他一会儿,便弯着嘴角一瘸一拐地进了院子。
这时她并没瞧见原本走了十余步的晋起忽然停下了脚步,目送着她进院关门,又眼见着她房间里的灯火熄灭,方提步继续往前走去。
或是因为昨夜没有睡着,再加之一直处于压抑的情绪之中,神经一直都绷得紧紧的,此刻全然松懈下来,江樱这一觉便睡得极香极沉。
次日早,庄氏起身的时候,她还在睡梦中。
庄氏也没有去吵醒她,自己则是和往常一样洗漱后打开了院门。
这时,恰巧有一位肩扛幌幡、须发花白,身穿道袍之人经过门前。
庄氏正要去取扫帚洒扫,一抬头,却见那道人在她家门前驻了足,探头往院内瞧着。
“这位道爷?”庄氏好奇地上了前,她向来信奉神佛之说,故对这道人言语还算尊敬。
那老道先是惊异的“哎呀”了一声,而后方对庄氏道:“这位夫人,贵宅中人可当真是福气无边呐——”
没人会不喜欢听吉利话儿的,庄氏亦不例外。
听得此言,顿时便是眉开眼笑,道了句“借道爷吉言”。
心里却是不由地想到了樱姐儿身上,别看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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