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觉得自己这想法颇为无耻,怎么能遇到一点困难就上门去求人呢?想想又将这个念头给掐灭了。
“什么声音?”叶芷青推了一把虎妞:“我怎么听着有东西落到院里来了?”
白天的事情让她多了个心,只觉得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降。万一有人将赃物扔进来栽赃,她就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楚了。
虎妞被她推醒,揉了下眼睛:“姑娘,什么啊”
“我出去瞧瞧,你听着不好就喊隔壁杨叔帮忙。”
叶芷青心怦怦跳,侧耳细听,好像院里又什么动静都没了。她想着,若是真有人栽赃,趁着还没动静,赶紧把东西扔出去。悄悄抽开门闩,暗自庆幸这两天往门轴上滴了油,开门的声音极轻。
她提了门闩探头探脑出来,往院里去瞧,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方才难道是她听岔了?再往前走两步,忽觉得背后风声,紧跟着被人勒住了脖子,捂住了嘴巴:“别出声,你要是喊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叶芷青浑身的汗毛刷的立了起来,后背上一层冷汗,她丝毫也不怀疑这人一用力,自己的脑袋跟脖子就要分家,因为她能感受到背后男子贴上来的身形,以及胳膊上隐含着的力量。
虎妞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姑娘……姑娘……”然后她后颈一疼,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芷青被刘嵩一个手刀劈晕了,软软倒在地上。正赶上虎妞从房里出来,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小丫头护主心切,根本不曾想过自己不是眼前男子的对手,见到叶芷青出了事,早将她的叮嘱丢到了脑后,扑上来就要跟刘嵩拼命:“我杀了你!”
刘嵩是成年男子,制服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易如反掌。虎妞扑过来的同时就被他抓住了动弹不得,他如法泡制,将虎妞弄晕,丢在地上,然后弯腰扛起叶芷青,打开叶家的大门,趁着夜色就回去了。
秦宝在刘婆子灵前守着,大晚上的只有灵前的一盏油灯,尤其刘婆子的死与他们偷东西脱不了干系,总觉得她的阴灵就在这房里回荡,心里越来越慌,都想哭着回家了,院门被推开,响起刘嵩的脚步声。
“嵩哥你回来了!”他迎出去,月亮此时才从云层里露了半个脸,恰能瞧见刘嵩肩上扛着个人,他今儿往京兆衙门过堂,差点吓尿了,此刻还心有余悸:“嵩哥,这是什么啊?”
刘嵩扛着叶芷青进了灵堂,将她丢在了灵前的草铺上:“都是这个贱人,为了她我偷东西,才害死了我娘。她却高床软枕睡着,我要她往后日日跪着侍候我,才能赎罪!”
秦宝不由打了个哆嗦,心道:刘嵩是不是娘死了得了失心疯啦?他在堂上跟大老爷交待与叶家的姑娘订了亲,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姑娘无辜的很,新搬来的,他们嘴贱,瞧着姑娘漂亮,有意巴结刘嵩,就叫嫂子,可心里知道这样好人家的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刘嵩。出的主意也是缺德了些,可是……刘婆子的死真跟这姑娘不沾边啊。
要是真报仇,也该去找淮阳王府的恶奴才对啊,抓个软弱的姑娘过来做甚?
“嵩哥,叶姑娘不认识大娘啊。”秦宝想起来他娘在他面前夸过的,说叶姑娘多温柔能干的一个人,长的又漂亮,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了这样的姑娘,还是觉得有必要为她说两句好话,委婉提醒刘嵩。
哪知道刘嵩咬牙切齿:“若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去偷东西?如果没偷东西,我娘又怎么会死?明明就是这个贱人惹的祸!”他拿起旁边的瓢,舀了一瓢水泼到了叶芷青脸上。
叶芷青被泼醒,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凶神恶煞的刘嵩,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是落入歹人的手里了。
她是个冷静的性子,或者从小到大的经历告诉她,哭着喊着都没用,既得不到叶妈的疼惜,说不定还能招致一顿臭揍。去外面上学的时候就更明白了,这世上谁也靠不住,除了她自己。
来到这个世界,其实没人知道她的内心是如何的惶恐无助。她曾经有过片刻软弱的时候,产生过借助周府的荫庇或者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只要好好巴结周鸿。但是,事实证明她做不到。周鸿说翻脸就翻脸,她也是要自尊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下生疼的后颈,冷静到:“说吧,你把我劫到这儿来做什么?”
刘嵩的设想里,她醒过来之后,应该吓的哭哭啼啼,跪在他脚下求他原谅,承认他娘的死与她有关,被吓的哆哆嗦嗦,无论他说什么都会答应,可是眼前的事实正好相反。
第三十章
这天晚上,帝都的淮阳王府内笙歌燕舞,好不热闹。
上一任淮阳王与今上乃是亲兄弟,战功彪炳,带兵平定了漠北,在战场上留下了一身的伤,天不假年,不及四旬就过世了。现任淮阳王是王府嫡长子,含着金汤匙出生,从小没吃过一丁点苦,于吃喝玩乐一途却颇为精通。
他来京中几日,先是去宫里面圣,之后便将京中宗室亲贵,以及此次回京为圣人祝寿的各地藩王都拜访了一遍。只因所有藩王里他是年纪最小,辈份也最小的,礼数尽到之后,三日之前便广撒请帖,定了今晚设宴,邀请京中年龄相近的各家儿郎玩乐。
刘晗与淮阳王最是投契,他于京中玩乐之事极熟,淮阳王刚入京之时他便过府一叙,请人的时候还与他商议了几句。
“本王久在封地,京中如今都有谁可请来共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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