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偏偏客气疏离。
比如说吃饭的时候,岑淑华放在桌边的筷子不小心蹭掉在了地上,易燕程起身要去叫服务员换一双来,却被岑太后笑眯眯地叫住,“怎么能叫小易去。”亲切疏离地说完这一句,再冷眼扫着沐恩,“去,给我换双筷子来。”
那一瞬间,易燕程突然有点理解沐恩为什么总一口一个太后地叫她妈妈,着实是岑淑华吩咐沐恩的语调,太像是在吩咐随身伺候的丫鬟,“去,给本宫换双筷子来。”
好在易燕程心理素质强大,顶住压力先去叫了服务员。
那哪是在吩咐沐恩啊,分明还是冲他来的。
在一种难言的气氛中“愉悦”地吃了午饭,走出包间的时候,岑淑华似很随口地吩咐沐恩,“给我和你爸定间酒店吧,直接送我们去酒店就好。”
沐恩不知道自家太后玩的又是哪一手,心惊胆颤地瞄了易燕程一眼,没看到旁边岑淑华微挑起的眉头。
易燕程反应很快,忙道:“叔叔阿姨还是住我那儿吧,我那屋子大,叔叔阿姨可以住沐恩那间卧室,叫沐恩住我那屋,我睡客厅就好,酒店毕竟不比家里,没家里舒服。”
沐恩觉得易燕程简直太上道了,机会抓得太准了,既讨好了她爸妈,还不动声色地解释了他们目前还是分房睡的状态,一举两得。当下笑眯眯地点头附和。
被岑淑华恨其不争地挖了眼。
自从太后出手之后就一直在当陪衬的老沐同志这会儿子出声了,笑道:“让你睡客厅这多不好。”说着还若有似无地瞟了眼沐恩。冬天啊,多冷,多残忍。
沐恩汗颜。
易燕程顿了一下。其实他还可以睡书房的,但书房同主卧一起都在二楼,如果沐恩睡他那屋,他还睡书房的话,难免不会让二老猜疑,遂还是作罢。
“没事儿,客厅沙发很大,撑开也算半张床了,叔叔阿姨不要太客气才是。”
沐恩也极力地表示可以住,毕竟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爸妈仍是坚持住酒店,那真是打易燕程脸,不打算承认他了。
她是一万个不想看到这种局面。
好在太后没再坚持,笑着应下了。
易燕程却也知道,这到底是出于心疼闺女,才不好让彼此下不来台。于是越发谦和。
当天估计是坐飞机累了,下午太后没再出什么妖招,这叫沐恩狠狠松了口气。
晚上,下午睡过一觉的太后精神又回来了,吃过饭也不着急休息,反而拿出了上午在咖啡厅时玩的纸牌,拉着易燕程斗地主。
精神再度绷紧的沐恩生怕来者不善,小小地抗议了一把,却被岑淑华四两拨千斤地推了回去,“又不是叫你一起玩,你不同意个什么劲?”
沐恩立刻表示,她可以玩啊。
被岑女士冷眼瞪了回去。
易燕程将沐恩拉到身后坐下,笑说:“我陪叔叔阿姨玩会儿,你要是累了就先上去休息。”
那哪儿能干,沐恩表示自己一点都不困。
于是,在太后似笑非笑的表情里,四个人的斗地主开始了。
前两局沐恩始终警惕着,时刻准备接自家太后的杀招,奈何面前三人就是斗地主,思考要不要抢地主,猜测谁家有飞机,也不知道易燕程是怎么做到的,一个斗地主也能叫他玩出花样送分来,逗得太后哈哈直乐。
叫沐恩瞧着直觉挫败。
简直没有她的用武之地啊。
气氛很欢乐融洽,渐渐沐恩都放松了警惕,坐在易燕程后面指手画脚的让他出这个出那个,被太后嫌弃地扒拉了两下头。
第三局开篇的时候,太后还乐着呢,笑音都没落,问话就开始了,“小易和我们家这个不省心的是怎么认识的?”
沐恩愣过之后才反应过来,太后这是出招了,但她刚才被转移了注意力,冷不防地换了话题,她一时反应不够敏捷,待想开口抢答时,易燕程已经语气平静自然地接上了。
“在s市向阳寺,拜佛时偶然遇上的。”
此时,原先欢乐的气氛已经消散,三个人仍有条不紊地打着牌,却谁都没再插科打诨地笑,气氛虽算不上凝固,空气静了几分到还是有的。
岑淑华丢着牌,唇角扔挂着笑,“是去s市玩?”
沐恩反应过来,她妈这是在试探她当初来帝都是不是因为他呢。刚准备开口糊弄过去,却被易燕程在身后握住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自己坦言道:“不是,我曾经在s市做了三年的驾校教练,确切地说,正式认识沐恩也是在驾校。”
岑淑华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沐恩心里有些打鼓。她妈一向都是聪明人。易燕程如今是刑警,开好车,住好房,拥有很好的家世,这样的人,之前却会在s市做驾校教练,这里面不用易燕程详细说,她也能猜出几分猫腻儿来。
说起来,天下不会有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女同背景深故事多的人谈恋爱,这样注定坎坷也多。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沐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岑淑华却突然打了个哈欠,丢了牌,“啊……困了,不打了不打了,回房睡觉,你们也早点睡了吧。”
之气的气氛明明有两分凝固,不止是沐恩,连易燕程都以为今天晚上就要把话摊开说了,岑女士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只一个哈欠,就把事情又翻回了最初那页,好像刚才的问话根本不存在般。叫人猜不透她什么心思。看得沐恩和易燕程都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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