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了他一眼,对刘氏说:“偏就不要你介绍的,怎地,你还能逼着我收?我们虽都姓沐,可处得还不如不姓沐的,这点我以为刘大娘你早该知道。回去吧,话说太明就没意思了。”
刘氏确实惹人烦,顾杏娘和沐二郎之后也是干脆听沐淳的,听她的果然少了许多事。瞧,这么些年了,刘氏得伪装一下才能见到二房的人。非常之人用非常之法,换得是有气性的,早就不来显眼了。若真是那样,二房小两口也不至于如今绝情。所以,这结果都是逼出来的。
刘氏神色大慌,放眼看了看四周,指着沐淳的鼻子,喝道:“你当真不收?!”
沐淳没答,回身关门。
“沐春儿!”刘氏欺身上来把住门,今日她是破釜沉舟而来,好不容易见到二房的人,纵是没个结果也得扒一层皮下来,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呀!怎就这般绝情,本就是我家大郎的亲兄弟呀,凭什么你家吃香喝辣,我家就得干看着。
刘氏两只眼睛睁得大如铜铃:“你为以定了亲就不用顾忌名声了!赔钱货有什么可得意的,长大了不一样送出去给人……”
刘氏血气上涌,话能多恶心就说多恶心,二房打她脸事小,被她娘家亲戚打脸才事大。
沐淳眼前的妇人突然判若两人,开始破开大骂,骂她冷血无情,骂她不敬长辈。当真是不关不顾坐地上大哭起来,嘴里吐出来的龌龊脏话极有画面感,论撒泼,她可是一把好手。
沐淳下意识咬唇,如果她真是个土著姑娘绝逼一头撞死了!她再次低估古代乡村妇人的战斗力,刘氏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想不到兜兜转转,到了今天沐淳还要如七年前一样领教这类妇人。
圆宝老实,不表示她能看着自家姑娘被人欺负,忙唤了圆喜出来一同赶人,把刘氏推得趔趔趄趄倒了地。
“想我几十岁的人了,给个晚辈打出门,何来脸面见人呐,不如一副砒霜药死得了,省得回村显眼。哪家娶了这样的媳妇,迟早也是药死的命,老天爷啊,沐家祖宗来看看呀,看看这赔钱货……”
刘氏坐在地方边抹鼻涕边拍大腿,拍一下嚎一句:“我的——娘呀——我的——爹呀——”
此处请脑补谱曲,加和弦的。
前世沐淳听姥姥说,同一个大院的阿婆骂人像唱歌,可以唱一天一夜不停歇。让她千万不要去惹那家的小孙子,阿婆很不讲理,惹到了就会来门前唱骂,声音像哭,但不会流一滴眼泪。小时候沐淳很皮,故意去逗那小孙子,希望听到阿婆唱骂人歌,可惜阿婆怜她无父无母,居然放过她了。事后被姥姥押着去上门道歉,阿婆还摸了摸她的头。
哪曾想,穿越后,她终于听到了。姥姥说得对,没事莫去惹,这“歌声”跟哭丧有异曲同工之妙,着实煎熬。
事情一闹大,看热闹的就多起来,顾杏娘哪里还坐得住。
刚刚跑出来,就听到刘氏改变策略,开始口出恶言朝女儿泼脏水,说她家的贩酒牌是不要脸卖来的,说得有鼻子有眼活似亲眼看到,连细节都不放过。
顾杏娘听到这里眼前一黑,摇晃两下站稳了当即撕打上去。张婆想把人拉进院,东家现在是县里有脸面的人,不能着了这泼妇的道。但是刘氏如顽泥沾地,抠都抠不起来,怎能拉动。她巴不得闹得越大,横竖是落不着好了,她不好过,别人也甭想过好。
“刘月娘,你看看天,老天爷看着的,老天爷不会放过你,会教你积口德!”
刘氏岂会怕这些口舌威胁,那嘴就像牲口栅栏,一旦打开,里面鸡狗鸭鹅像疯了一般奔出来,怎么解气怎么编排。
顾杏娘体小身瘦挨不着刘氏的边儿,沐旺祖虽不敢光天化日打他二婶,但他可以一味地护着她娘。顾杏娘窝了浑身的怒火不得发泄,气得肝儿抽抽地疼。
道:“毒妇,你曾经也拿这话诬陷我,当初事情揭开被淳儿爷爷煽的巴掌不疼了?死性不改,真当我顾杏娘好欺负!今天我非撕烂你的脏嘴不可。”
沐淳冷眼看着:原来你是个惯犯,女人的名誉如同女人的命,你专取人性名!
对门胡家母女俩和钱氏早捂着嘴出来看热闹,一边看一边与左邻右舍阴阳怪气地指指点点。好心的邻居想过来劝,刘氏厉害极了,见谁近身吐谁口水,见谁近身骂谁。说骂不恰当,应该用后世的“喷”字。
堪为泼妇界的翘楚,天下无二。
顾杏娘想捂住眼睛捂住耳朵,现在她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刘氏忍了这么些年的红眼病,眼看捞好处彻底没了指望,势必要往大了闹。
“淳儿,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赶紧进屋去!”
“这位妇人!”沐淳握了握娘的手,清脆喊出一声。作为今日刘氏嘴里的主角,她一说话好些邻人和好事者都安静了,连刘氏也顿住嘴。
“这位妇人,是不是天底下比你周正的女人全死光了你才满意?”
沐淳这话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她又道:“你曾经诬过我母亲不守妇道,后来证明子虚乌有。如果没能证明,也许我娘早就死了,她是个把女子名誉看得比命重的人。我娘的为人,周围的婶子婆婆心里都有数,身正是不怕影子斜的,你可懂这个道理?”
“谁不把名誉看得比命重,除非那本就不要脸的!”有个妇人补一句。
第88章诽谤之罪
沐淳朝她感激地点点头,继续对披头散发的刘氏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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