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难道真如芳郎所说,我跟银子相比你更在意后者?”
沐淳磨牙,那芳郎还真是会给她添事儿:“当然不是,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沐淳轻声说了一个萧字,又眼斜了斜魏聪林的方向。“你有你的事要做,我有我的事要做,咱们二人同心,将来的日子才能舒坦。沐家不可能一直窝在碧水,趁出嫁前我想多做些事,让爹爹和冬才的路好走一些。”
尹子禾皱眉,他想到了迁藉令,这的确是个大麻烦,就算二姨父愿意出力也非易事,道:“何不等我去收拾?我在这里给你吃颗定心丸,魏山长不擅长治国之道,只擅长辨人识才和应付科举,乡试我必中,咱们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他顿住了舌头,沐淳能猜到后面的话,他应该是不喜欢自己总是抛头露脸吧。略想了想,道:“我相信你,中了你要继续考,我陪你,不考,无论被指派到哪里,就算天涯海角也陪着。”
两人一直咬耳朵,魏聪林忍了又忍才忍住冲上去各揍一拳的冲动,忒碍眼。
春雨贵如油,淅淅沥沥的小雨说下就下,梧桐巷里的石板子路一层一层染上了水色。胡家门口的黑脸少年消失了,沐家门口那对白脸少年少女也消失了。檐下留鸟喜鹊一家七口看完戏,正各行其职,妈妈捉虫,孩子们嗷嗷叫着张嘴等。
尹子禾回去的路上莫名很开心,明明不能带娘子一道走,明明两人吵了架还咬了的,但心里怎就美美的?小雨把他鬓角的细发粘成了一撮一坨,明丽的双眼在毛毛雨中煞是夺目,嘴角噙着笑,笑中透出他这个年纪少见的成熟和坚毅。
许多年后,耄耋之年的魏老山长已经有些糊涂了,时常忘记许多事,但是回忆少年时的尹子禾总会讲:西有尹氏子,龙章而凤姿;大康有威鳌,潜藏在灵湖。
而出身榕州的大康名儒、太傅杨广澧,初识尹子时总觉得很早之前就见过他。
*
那厢尹子禾开开心心雨中漫步回家,这厢魏聪林提药进屋给钱氏的路上却满心愤怒,恨那两家人?当然!
但他更恨姑母,如果不是因为她不会做人把沐家得罪了,人家也不会视他如洪水猛兽。那沐家女儿是他早就看上的,本以为能势在必得,结果……
此般想着的他全然忘记了当初是如何招惹沐家女儿又如何害怕人家的,也忘记了跟沐家女儿吵架被沈家儿子捏胳膊被尹家儿子打的事。只记得最早是因姑母带着红桃表妹上门先把人家得罪,所以沐家女儿见了他才出言不逊。
环境改变人,魏聪林先是进书院又是进营,大家都在蜕变他怎会没有。
“吱呀”一声门响,魏聪林走进去:“娘,红桃回来了?”
钱氏显得有些急切,支起身子凑到儿子近前:“方才你急匆匆出门买药,娘的话都没说完。”
魏聪林被钱氏的凝重的神色弄得也有些紧张,问:“娘,何事?”
钱氏道:“你俩上回做的事被小云看见了!你,桃娘。”
魏聪林惊住:“做的事?”
钱氏咬紧牙齿用鼻子发出几个模糊的音:“你撩开她xiè_yī。”
魏聪林由惊转羞,低下头:“娘您都知道了?”
钱氏道:“红桃丝瓜才结个花蒂蒂,你怎就这般猴急,等两年都不行?”又道:“你姑母在为她相看人家,娘尽力帮你搅活黄了,你快些混出个人样来,到时你姑母知道生米做成熟饭也不至于恼你。”
“娘,我并不想娶红桃。”魏聪林眉头一皱。
“为啥!”钱氏连声咳嗽,指着他的鼻子要他讲出原由。
“儿子只是想玩玩她,他爹娘欺负您,我就欺负她。娘您别劝了,红桃我看不上。眼下您先别跟儿子吵,小云的事情该如何办?”
钱氏一头躺回去,两眼直直,气得不愿说话了。
“娘!”
“别叫我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罢了,儿子去寻小云。”
“回来!”钱氏坐起:“多久的事了?三个月,有事也轮不着你来想办法。你要找她,就去阴司吧。”
魏聪林忽觉身子有些凉:“娘,您把小云……”
钱氏点头,气道:“补缺的新人都买回来两个月了。”
这个时候,胡红桃和魏氏刚提着脚迈进外院的门槛,门房老汉正鞠着身子关门,婢女用力高高举着油纸伞伺候太太和小姐。
“娘,表哥今日上午怕是就回来了吧?”
“肯定,他哪回不是准准儿的,掂记他娘呢,真是个孝子。”魏氏酸得很,她喝了几年牛乳吃了几年药肚皮仍不见起色。
胡红桃眉毛一挑,心说表哥才不是掂记他那药罐娘。见娘语气不对,知道定是又想到生儿子的事上了:“娘,我不是哥哥了吗,胡家又不是没儿子。”
魏氏心说:有个屁,那是别人的儿子。
*
三更天,同一时辰同一地点,魏聪林爬进了胡红桃的房间,一进来就问小云是怎么死的。
“掉井里淹死的,那日她来了葵水,蠢得不知道是什么,吓得慌了神才失足掉进去的。”胡红桃撇撇嘴:“你问她作甚!”
魏聪林眼睛闪了闪有一瞬间的失神,“家里换了人,我就随便问问。”旋即又道:“葵水?你怎么知道那东西,你也来了?”
胡红桃脸泛羞意,扭捏道:“人家已经十三了,娘说只早了一点点。”说着双眼灼灼地看向表哥,娘说我是女人了,来了葵水的姑娘会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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