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着圆场面:“尹小郎这么早就急着拜年了?快进来烤火,外面冷。”
尹子禾脚步没动也没接话:“婶子,淳儿呢。”
顾杏娘本想回他在屋里,想到还有魏家那事,便道:“禾郎,过阵子吧,过阵子就好了,你先回去。”
尹子禾说了声:“婶子,对不起!”低着头就往沐淳房里去了。
沐老爹乐呵呵地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正常。”
沐兰娘想得多:“我观这个是好的,对淳儿心真。魏家那怎么样?”
顾杏娘道:“管他怎么样。”
“啊?”沐兰娘错愕。
沐老爹听着没发表意见,不想讨儿子儿媳的嫌,自个儿猜测以后可能要退掉魏家。心说退就退吧,有嫁妆哪愁找不到婆家。
沐兰娘担心:“真要定了又退,怕是尹家这边……别弄得两边不讨好最后一个也捞不着。”
“兰娘,跟我进灶房把肘子捞出来。”
沐兰娘忙答应,以为二嫂有话要单独给她讲,哪知真是去捞过了水的肘子,二嫂嘴里还冒出一句:“什么捞不着,这不正捞着吗。”
“二嫂哇……”沐兰娘愁道:“当真不能说?那我能帮着做些什么?”
“多吃点,多长些力气,到时候自是需得着妹子。”
西厢房,沐淳把洗好的梨子放尹子禾手上,轻声道:“别皱眉头了。”
“我算什么?”
沐淳小肩膀耷下来,两只手遮额头,没想好怎么说,大人能理解的事情,尹子禾真不一定能理解。
“我们吃的定亲饭到底算不算?”
沐淳开始头大。
“你说有办法,这就是你的好办法?”
沐淳沉默,对面胡家人一开始没打算提前理会,但是人家非要找上门,她只能应对。偌大的苦衷和秘密没一个人可以倾诉,独自承担这些压力……搞得最近都做恶梦了,她也只是一个正常人而已。
“禾郎。”
尹子禾心头一震,他已改口叫淳娘,淳娘还是第一次叫他禾郎。
“我爹娘应该跟伯娘说得很清楚,这亲是定不了的。”
“我知道,我只是……”尹子禾不知道怎么措词,良久才又道:“是我作相了,或许喜欢一个人便会这样,什么也容不得。”
这老气横秋的口气,沐淳冷不丁地冒出个笑,心情刹时开怀了些。不是着相,他的态度已经够成熟了,毕竟这是封建时代。
眨眼就到了正月十五,往年的元宵节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候,而今年只有极为盛大的庙会,没有花灯。
按沐春儿的记忆,老皇帝就是在新旧年交接那几日驾崩的,不是初二就是三,十五这天,新天子已经把今年正式定为正德元年。沐淳猜测许是早有准备的缘故,加之西北和闽南外族侵扰加剧,所以这帝位交结得很紧促。
但是,这一世连太子都未定呢。魏山长的关系网在碧水县应该是最广的吧,他的消息不会有错。沐淳觉得两世的区别太大了,如果不是其他人都真实存在,她都快怀疑沐春儿上辈子是不是活在大康。
重生加穿越会出现?沐淳默默地想。
十五之日是各行各业的开工日,碧水县衙里的罗师爷这天险些郁猝,哼!那胡公公先前透露出来的意思,好像是碧水能出一个小贵人,如今却亲自出来给那那贵人说媒,死鱼吃太多吃傻了不成!
“阉人行事素来就是不知讲究!”他对周县令道。
周县令虽没有背景,但他有靠山,他的靠山就是自己勤政爱民的官誉,宫里外派的屈屈内侍,他是不怕的。前前后后听罗师爷描述过沐家姑娘后,周世冲捋须陷入了沉思。
模样儿的确是好,从太太那得来的评价是:即老成持重又慧黠活泼,一双大眼睛煞是灵动仿佛能看破人心,让人不舒服却又讨厌不起来。
小小年纪已是如此,将来还了得?
周世冲在琢磨要不要收为义女送进宫去,前后互为依仗?
“大人,今日申时胡沐两家就该来衙合婚了,您现在就得作出定夺。”
“谨之,这胡公公不为自己干孙子说媒,却说给干儿子的妻家侄儿,倒是有点意思。”
“许是年龄相差太大?”罗师爷猜测道。
“怕是沐家相求的吧。”周县令淡笑:“听说这两家都住梧桐巷。”此事若真,估计收义女之事也会成空。
“那以大人的意思?”
周世冲改为冷笑:“岂能是我的意思,国法律规尚在,我等只是依律行事。”宫里外派的老阉人?本官给面子是情份,不给面子是本份。胡全若是想做些什么,呵,本官正凑没人注意我这个两届没挪窝小县令。
罗师爷懂了,连连点头。
梧桐巷,魏氏和钱氏拿着生辰贴早已等在沐家堂内。顾杏娘和沐二郎让张婆子先招呼着,两人还在寝屋磨蹭。
“二郎,我心跳得厉害,吵得过是输吵不过也是输。”怎么着也是女儿家吃亏呀。
沐二郎将娘子拉起来:“走吧,既然决定了还犹豫作甚,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一根脖子还需砍两刀不成。”
“沐兄弟来了。”魏氏将一壶水都喝光了,见这二人一副如同死了娘老子的晦气样,撇了下嘴:“杏娘妹子,我家有顶顶好的江南龙井,碾碎了放点牛奶红糖果仁泡上水,那叫一个美味,办完事我就送一盒过来。”
“走吧。”沐二郎仿佛没听见有人说话,一甩手先走了出去。
魏氏跟钱氏一使眼色,后者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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