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不能剥去自己对浊中之清的向往,就不能无视清香白莲的诱惑。
然而这人,似乎又有不同。
白莲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若是槐公子不离开,我为公子沏茶抚琴,也不叫年华虚度。”
槐序点了点头,道:“有劳姑娘。”
白莲轻轻摇头,道:“女为悦己者容,公子为我而来,自然不能叫公子败兴而去。”
她这般调笑,也不见槐序动怒或是动欲,只是满目欢喜,叫人心里欢乐。
白莲移步琴桌,拨弦而动,仿佛有流水淙淙。
琴声摇曳,槐序不由侧目,琴是好琴,人是美人,除了曲中有意无意的撩拨,便是极好。
师叔在屏风后听得心头火气,欲念纵生,暗道:“这小娘皮平日里从不为我抚琴,却今日为了这么个小白脸……我刘子源哪样不如人!气煞人也!”
刘子源浑然不知,槐序并不受白莲功的诱惑,使白莲心中起了试探和好胜之心。
女人想要降伏男人,自然要手段齐出,白莲功已经被她催发到极致,琴音是白莲功,她的一颦一笑是白莲功,便是空气里的香气,也是白莲功。
槐序似乎有所异动,换了个姿势,狠狠眨了眨眼,方才让眼神恢复几分清明。
智慧如镜,借假成真。
槐序就像一面镜子,白莲在施展白莲功引诱他,反被他借着白莲功让白莲心神失守,叫白莲心中念头难安。
举世皆浊,在别人眼里,白莲出淤泥而不染。同样举世皆浊,在白莲眼里,槐序才是出淤泥而不染,甚至不受白莲功影响。
美好的事物,要么让人无比喜爱,要么让人想要玷污。
一来一去,倒不知道是谁在施展白莲功,又是谁受到引诱。
二、晋*江独家,载爷最美
琴声如同流水淙淙,悦耳动听,可因为人的欲念,便使得水中暗含着疯狂的漩涡。
槐序似乎在琴音里即将沦陷,奋力保持清明。而白莲也以为,只要加一把力,只要再烧一把火,就可以让他屈服。
但槐序沦陷之前,屏风后的刘子源先一步被怒火和妒忌烧穿了心腹,连他藏在胸口的宝物都没能救得了他。
“咿呀!”
刘子源一把掀开屏风,双目赤红,呼吸仿佛吹拉风箱一般,怒吼道:“小子!竟敢勾引我师侄!”
刘子源整个人便如饿虎扑羊一般冲天而起,一掌朝槐序头顶盖去。
琴声戛然而止,白莲抬手一抹,琴弦纷纷断开,朝刘子源飞去,“师叔,你做什么!”
刘子源还未近身,就被白莲的琴弦扯住后襟,落到地上。
刘子源双目通红,气如牛喘,道:“师侄,这个小白脸有什么好,值得你护着他!”
白莲顿时后悔了,她哪里不知道刘子源是被她的白莲功烧毁了心智,疯魔起来。
白莲抓住琴弦,仿佛梨花带雨,泪水盈盈,道:“师叔,我没有,他是我的客人,你便不肯给我一点面子吗?”
刘子源大恨,道:“平日里半点好话也不肯说给我听,却为了他来求我!我杀了这个小白脸!叫你和他勾搭成j,i,an!”
刘子源伸手掏出怀中藏着的八首十六臂的神像,猛地朝槐序扔了过去。神像化作一阵y-in风,化作无形。
白莲顿时失声尖叫:“师叔!”
这座神像乃是教中一座宝贝,以祭坛献祭,可以号令其中鬼神,威力强盛,白莲虽然心里喜欢槐序,却绝对不肯为他和鬼神对上。
槐序眉头一拧,感受到了极大的威胁,他忽然脑袋一偏,只见一根降魔杵从他耳旁擦过,将面前的桌子捣得稀烂。
槐序伸手朝身后拍去,手上烟云环绕,如同云镯,云镯离体,正中身后的鬼神,只听一声轰鸣,鬼神被砸到墙上。
墙上猛地一亮,触动了白莲事先刻画的法禁。
槐序回头去看,却仍旧看不到鬼神的形体。
白莲脸色一变,眼中露出哀怨,道:“原来公子一直都是在戏耍奴家,奴家是哪里不好吗?”
槐序眉头紧皱,他因为真身在孕育,现在法力十不存一,尤其在这房里,到处是恶臭的怨气,法眼都刺得生疼,无法睁开,也就无法抓住那个隐形的鬼神。
但是唯有一点,他在鬼神身上感觉到了无比熟悉的气息。
槐序道:“姑娘并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想问问姑娘太守之事。”
白莲目光一闪,道:“师叔,玉夫人不是交由你去解决吗,怎么还招来此人?”
刘子源被她神志不清,哪里回答得出来,只知道大吼着杀杀杀。
白莲眉头一皱,一拽琴弦,把刘子源抓到身边,目光对视,道:“师叔,你醒醒。”
刘子源脑海中的欲念如同积水一般退去,一个激灵,将白莲推到一旁,跌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羞愤。
白莲道:“师叔,玉夫人不是由你解决吗?为何还会找来帮手?”
刘子源羞愤欲死,但他虽身为师叔,在教中地位却远不如白莲,恨声答道:“幽天鬼神不好c,ao纵,以前便是时灵时不灵,这次来找你,也是想借你的佛油一用。”
刘子源看向槐序,槐序正伸手和无形的鬼神对了一掌,退到墙边。
刘子源忽然叫道:“是他!我认得他,他是兰若香行的东家,我曾想收服他,但是不曾成功。”
白莲眼睛一亮,道:“兰若香行日进斗金,财力雄厚,若是把他收服,倒是方便教中行事!”
槐序从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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