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门户何等森严,平日里女尼们都是足不出庵门半步,鲜少出来。就是我要去看望言姐儿一回,都得提前递帖子等信儿,得到庵中允准,方能进去。言姐儿陪伴在大长公主身边,日日烧香礼佛,庵门都不能出得一步,更不会与守林人来往。”
辛竹筝笑的有丝牵强,连忙道,“原来是嘉让胡说,我险些误会。”
“自家人说笑无妨,不过,宜德大长公主是皇室中辈份最长者,乃是当今皇上嫡亲的姑妈,平日里就是景惠长公主亲去求见都进不了老梅庵的门儿。言姐儿不过侥幸去老梅庵住些时日,过几天,我也要接她回来的。”宋荣正色道,“尤其咱们家人,不能随意说老梅庵的事,不然,你们年纪小不留意,若是犯了大长公主的忌讳,一家子就完了!”
这也是宋荣的心机所在了,老梅庵永远是安全的,不只是人身安全上,就是名节上,亦是如此。宋嘉言是去了老梅庵居住,若有人敢坏女儿的名声,就是坏老梅庵的清白。不要忘了,宜德大长公主终身未嫁。你要说住进老梅庵的人名声不好,是要将宜德大长公主的面子置于何地?
不论宋嘉言是住进老梅庵,还是自老梅庵出来,身上都已经打上了宜德大长公主的标记。有这一重保障,许多事,宋荣都可以放心了。
宋荣这样郑重其是的交待,孩子们都垂手应了。
见孩子们有些紧张,宋荣笑,“嘉让,你既然与他们兄弟熟,什么时候请他们到府里坐一坐,让老太太见见。就是筝儿、语儿,你们女孩儿家,大家闺秀,不好见外男。不过,在你祖母这里置一扇屏风,于屏风后悄悄看一看状元也是无妨的。吴家兄弟,的确出色。”
宋嘉语与辛竹筝都有些不好意思。
宋荣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小女孩儿那些心思,他清楚的很。只要无伤大雅,他乐得宠着女孩儿些。
把一家子看状元兄弟的事儿交给宋嘉让安排,宋荣得操持着把闺女接下山了。
宋嘉言在老梅庵将将住了两年的时间,第二年的时候又常陪老梅师太说说话用用饭,虽然话都是没啥用的话,吃饭也是她吃人家的。不过,与庵中的女尼,宋嘉言很有些感情。
老梅师太道,“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像你这样聪明的女孩子了。”更多的人是自作聪明,一个人有些机伶不难,难得的是踏实,心性宽厚。宋嘉言即便有机会亲近于她,也一直恪守本分,从不主动巴结讨好,做出蠢事来。
这种谨慎与耐性,能一直坚持到离开时,对于宋嘉言的年纪而言,十分难得。
当然,更难得的是宋嘉言对于庵中女尼的态度,一如继往。
所以,老梅师太才会说宋嘉言聪明。
聪明,有时不仅仅是说这个人脑筋是快是慢,更多的时候,聪明是一种品性。
宋嘉言谦道,“师太喜欢我,自然看我好。”
老梅师太笑,“是你自己做的好。在我这里住了两年,希望能对你的人生有一些帮助。”
宋嘉言满心感激,“师太庇护了我,我在庵里学到很多。”
老梅师太道,“回去后好好过日子,以后不要来了。”
宋嘉言问,“悄悄的来看望师太也不行么?”
老梅师太未料到宋嘉言会问出这样的话,一愣之下就笑了,点头,“可以。”
宋嘉言唇角上翘,眼中透出欢喜来。老梅师太是棵大树,不过,并不好抱。她也没打算沾太多老梅师太的光,只是,老梅师太庇护她这两年,她受益颇多。偶尔过来看看,方不算忘恩负义。
“给你准备了些东西,你父亲想必在外面等着,这就回家吧。”
宋嘉言道,“我不晓得要送什么给师太,抄了些经书献给师太,已经交给知善师父了。”
老梅师太点点头,宋嘉言起身,给老梅师太磕了个头,就随着庵中女尼离开了。
如玉女尼等都送了宋嘉言一些东西,不过,宫人自有规矩,并未有执手泪眼相送的场景出现。说了一些道别的话后,宋嘉言就与宋荣离开了。
说是一些东西,宜德大长公主出手,怎会小气?
宋嘉言见好几个箱子,小惊一把,问父亲,“这都是师太给我的吗?”宋荣匆匆将她送到老梅庵,就带了几件身上穿的衣裳,余者啥都没有。如今要回去了,倒是大包袱小行礼的。
宋荣笑,“是了。”
宋嘉言依依不舍的看了庵门几眼,问宋荣,“爹爹,阿双哥、阿玉哥春闱考的怎么样啊?要是没中,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回林子里的小屋呢。”宋嘉言在山上各种消息不灵通,她还想去瞧瞧呢。
宋荣唇角微抽,道,“他们中了状元。”
宋嘉言大惊,“唉哟,不得了啊?”又有些奇怪,“难道是并列第一。”
“吴双是文状元,吴玉是武状元。”
宋嘉言呆了一会儿,方道,“太神奇了,不可思议。”过一会儿,自己又笑起来,说,“以后默林那小屋,我估计倒找银子都有人愿意去住的。”
有随从搬抬着箱子跟在父女二人身后,往下走了一段路,有马车停靠,宋嘉让也在呢,宋嘉言笑嘻嘻了唤了声,“哥,你也来了?”
宋嘉让笑,“我当然得来,要不还不知怎么被你念叨呢。”说着,服侍着父亲与妹妹上车,宋嘉让看着仆从将箱笼装好,自己上马,一道回家去。
宋嘉言一去老梅庵将将两年,如今宋荣去接她回家,老太太打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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