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想要扳开冯宛抱着自己的手。
刚一动,冯宛便反手握住了他。
这手,柔而绵软,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卫子扬的手僵住了。
他任由她暖暖地握着。
这时,他听到身后的妇人,软软的,低低的,哀求地低语声,“求你,无论他人说些什么,一笑置之,可以吗?”
听到她声音中的轻颤,卫子扬哧地一笑,他讥嘲地说道:“你怕我气死了,从此无人庇护你?”
良久,冯宛低低地应道:“是。”
这个答案,让卫子扬又蹙了蹙眉,他把冯宛的手一甩,冷冷说道:“你多虑了,卫某人何许人也,岂会被庸人所激?”
冯宛要的便是他这一句。
她轻应一声,慢慢退到马车角落里。
沉默良久,冯宛低低地说道:“五殿下正在争夺皇位,此战之功,必须归于他。”她抬起头来,娓娓而谈,“小郎面圣时,千万记得说,正是得了五殿下地指点,才有此战之胜。”
卫子扬盯着她。
他的薄唇微抿,眸光艳而媚。
直过了一会,他突然问道:“你还懂什么?”
冯宛被他灼灼的目光逼得低下了头,她轻声说道:“回去后,还请小郎给我出一口气,朝那大公主阿雅扇一巴掌!”
她抬头,“可好?”
卫子扬笑了,这一笑,他那绝美的脸便如霞光四射,华美难言,“好!”
他向后一仰,也不顾因为这个动作,胸部伤口迸裂,转眼白缎变成了红缎。
盯着她,他慢慢说道:“跋扈,不懂为人处事,虽有军事大才,仅一将耳。”顿了顿,他的声音轻细如春风,“你想我这样吗?”
冯宛低头,“是。”
在梦中,他这次胜后,本也是凶险的,可他被世人的指点激得吐了一口血,虽然身体大败,可也因此让上面的人放下心来。
这一次,她不能让他吐血,她只能用另一种方法来使上位者安心。
毕竟,统治这个地区的陈氏胡族,建国不过三四十载!而他们的祖先,在卫子扬这般大时,还不曾有如此军功。
毕竟,这是一个有了武力,便可以独霸一方的时代!
一只手伸出。
它握起那酒樽,自己轻抿一口后,把它送到了冯宛唇前。
斜长的凤眼魅光流动,血色隐隐,“喝下去。”
冯宛看了他一眼,对上绝色少年那流光溢彩的眸子,她头一低,就着他的手,把那樽中酒一饮而尽。
饮尽后,她匍匐而下,“主公,阿宛先走一步。”
她朝外面吩咐一声,下了马车。
望着冯宛的马车激起的尘土,卫子扬挑了挑眉,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抚着刚才自己喝过,冯宛也喝过的樽沿,低低说道:“我真看不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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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要求
冯宛的马车急急地赶回城中。
从东门进入时,这里已挤了不少的女郎。这些人都是听到卫子扬大显神威,赶来看美男风采的。她们正兴高采烈地交谈着,口口声声说的是卫子扬的美貌,以及他与五殿下的关系。至于这一次大战得胜,女郎们和众人一样,并不相信卫子扬有多少功劳。
马车一驶出东门范围,冯宛便吁了一口气。
当马车驶到正街道时,朝日头望了一眼,冯宛道:“我们也看看热闹吧。”
“是。”
马车刚找个位置停下,东门方向便响起了一阵喧嚣声。
那喧嚣声中,更多是女子尖叫声。
渐渐的,喧嚣声越来越近。
驭夫叫道:“夫人,卫家郎君进城了。”
冯宛回头看去。
果然,卫子扬的马车进城了。
相比起马车中的寂静,以及两旁军士的严肃,四周地叫嚷声直是不绝于耳。
一个中年文士冲了出来,拦着马车大叫道:“卖屁股的小儿,行军打仗那是丈夫之事,你莫要不知羞耻。”
那中年文士刚被亲友扯下去,人群中又传来一个尖哨的叫声,“就是就是,卫姓小儿,好好的侍侯你家五殿下就可以了,何必冒这种军功?”
……
乱七八糟,刻薄得让人发指的笑骂中,冯宛咬紧唇,瞬也不瞬地看着马车中,想道:你一定要撑住。
他一定要撑住,无论如何,也要撑住。
在众人地指点中,马车中没有一点动静,倒是两侧的军卒,一个个气得脸色紫红,破口大骂。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冷冽的声音终于从车中传来,“走快点。”
这冷冽的声音是那么平静,那么淡漠。
这种平静冷漠中,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屑。
众军卒本来涨红着脸,气得要吐血了的,这时都是心头一静。他们同时应了一声,筹拥着马车急急朝前方冲去。
他们这一走,四周的骂声更刻薄难听了。
目送着扬尘而去的马车,冯宛垂眸,暗暗想道:难怪,他后来会这样!
这时,一个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从身后传来,“连对功臣都如此羞辱,哎。”
那声音一落,另一个声音传来,“这姓卫的好城府!假以时日,只怕难以压制了。”声音同样很低。
冯宛回头看去,只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身影匆匆离去。
坐上马车,冯宛道:“回家吧。”
“是。”
赶回赵府时,众女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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