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跑的。”
说着,阿南吩咐她拿了一些他看诊的手电筒、听诊器、温度计、血压计之类的东西。
她照着他的指示,替阿震测量了体温、血压,计算了心跳。
阿南听了那些数字,判断道:“他心跳有点快、血压稍高,体温也高了一点点,但应该还好。”
“可是我摸起来好烫啊。”她担忧的说。
“那是因为天气冷,你手太冰才会觉得很烫,小肥,要相信温度计,它之所以叫温度计,是有原因的。”
“我不需要叫救护车吗?”可菲拧起眉头,忍不住又摸了摸阿震发烫的额头。“他这样没有反——哇啊啊啊——”
她讲到一半,那躺在床上原本和死人一样的家伙,突然张开了眼睛,因为完全没有预警,她吓得屁滚尿流,慌忙缩手,发出了高八度的惊人惨叫,差点连手中的电话都丢了。
她还没尖叫完,就已经立刻想到是他醒了,马上反应过来,忙再上前,弯身问:“阿震,你还好吗?你醒了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哇靠,小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阿南被她吓了一跳,忙问。
“没,没事!对不起,只是他突然张开眼睛,呃,我吓了一跳。”她一边和他讲电话,一边察觉床上的病人,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看着她,张嘴说了什么。
“南哥,你等等,他好像要说什么。”
她抱着电话筒,整个人凑到床上那个男人身前,问:“阿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
他又动了动干涩的唇,语音十分微弱。
“啥?”
可菲没听清楚,干脆将脑袋压得更低,把一只耳朵凑到阿震嘴边。
“拜托你……”
“嗯嗯,我在听。”她点头,拉长了耳朵,问:“你要拜托我什么?
“闭嘴……”
“咦?”
可菲一呆,以为自己听错,但却感觉到他张开嘴,喘着沸腾的热气,费力的吐出滚烫的字句,清清楚楚的灌进她的耳朵。
“你吵死了……”
***
这个女人真的很吵,哇啦哇啦的叫个不停,害他想好好休息一下都不行。
屠震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感冒,竟然会恶化到让他全身无力,昨天半夜他就开始发烧,他还特别提早上床休息,原以为今天应该会好转,谁知早上他起床,走去上厕所时,非但浑身肌肉酸痛,手脚都在抖,回来时更是突然一阵晕眩,他试图稳住自己,却还是倒地不起。
该死,或许不是感冒,是他该死的免疫系统……
他必须到电话旁,去打电话,但他睁不开眼,无法动弹,而身下冰凉的地板,仿佛吸走了全身上下的灼热与苦痛。
忽然间,他感觉自己往黑暗之中下沉,又像是飘浮在半空之中,被冰冷的黑暗包裹着,在那一秒,一切疼痛与疲惫都远离了。
好舒服。
他松了口气,几乎想就这样继续往下沉,沉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什么都不要再管,什么也不需要再想……
就在他感觉自己越沉越下去,几乎要远离一切之时,却突然听到好远好远的地方,有人在喊他。
惊慌失措的声音,小小声的,不断在耳边响起,像苍蝇似的,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吵个不停。
他拧眉,不想理会那细微的杂音,那个慌乱的声音坚持的嘀咕碎念着,不是很大声,却不曾间断,让他不由自主的想听清楚那到底是在碎念什么。
然后下一瞬,某种东西重重的敲了他脑袋一下,将他一下子从舒适冰冷的黑暗之中,狠狠拽了回来,拖回灼热疼痛的火焰地狱。
他重新再次感觉到沉重的四肢、酸痛的肌肉,和昏沉且疼痛不已的脑袋。
没有几秒,他就意识到某个人正拖着他上床,一边道歉,一边还在嘀咕碎念着拜托他不要死掉、为什么这种时候公司只剩她一个人之类的话。
然后,下一秒,她就重重踩了他一脚。
他痛得冷汗直冒,差点以为自己的脚断了,然后他听到她心虚的道歉,还有她乱摸的小手,他试图醒来,却仍做不到。
跟着,她安静了一阵子,但他还没来得及喘息,她已经又跑回来,在他床边鸡猫子鬼叫,拿着冰冷的器具,对他又戳又弄的。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惊慌,但真的很受不了她持续不断的碎念和怪叫,那语气中莫名的忧虑和关心,让他好烦。
真的,超烦的——
让他好想对她咆哮,叫她滚出他的房间,别再理他了,让他好好休息、睡上一觉。
他试了又试,好不容易才从倦累发烫的身体里,找到了力量睁开了眼,拜托那个活像见到鬼,吓得尖声怪叫的女人,闭上嘴。
终于,她闭嘴了,还给他一片清静。
喘着气,他昏昏沉沉,疲累的重新合上眼。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也没力气去注意,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灼热的火焰,仍在烧烤着他。
他费力的喘息,贪婪的呼吸着冰冷的空气,但那无法降低他身体里的灼热,他只觉得连吐出的气息,都像高温的蒸气。
就在他热到快受不了时,忽然间,一条冰毛巾覆上了他的脸。
他愣住。
冰冷的毛巾,轻轻的替他擦着脸上与颈间的汗水,一开始她动作有些迟疑,像是怕他再开口骂她。
他没有,他没力了,而且……
冰毛巾让他好多了,所以他没抗议。
慢慢的,她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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