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想要嫁给李慕星,只因为觉得李慕星为人厚道、有诚有信,又是个生意人,与她门当户对,算一个靠得住的男人,认识的时间长了,便对李慕星生出一种依赖之心;后来出了男妓这一回事,令她对李慕星大矢所望,打了几下之后,便后悔自己又一次轻率地订了婚事,二话不说解了跟李慕星的婚盟,可又不让李慕星对外宣市,只想着保住自己的面子。李慕星的厚道化解了阮寡妇的怨气,想着自己那一天打得是不是狠了些,便有心要上门道歉,可谁知李慕星突然受官府派差,一走便是半年,期间虽说回来一趟,可阮寡妇心里还有犹豫,便错过了。
这半年里,黄九爷倒是不怕打又不怕骂地出现在她面前,既充当了她的出气筒,又会变着法子讨她欢心,比之李慕星的木讷,不知要好到哪里去,自然慢慢地就接受了这个男人,其实说到底,阮寡妇喜欢的本来就是像黄九爷这种书生气浓的男人,否则当年她也不会挑个书生嫁了,只是那一次嫁错了,而这一回,她虽说接受了黄九爷这个人,可是那嫁人的心,却在李慕星的事之后,便淡了。
上回在天宁寺里求了平安符,原想去探望李慕星,可她毕竟是女人家,既然没有了婚盟,自然也就不好去一个单身男人的家里,想着托个人给送去,便正好碰上了尚香。可是这几天来她一直没收到李慕星的回音,便有些不安起来,只当李慕星是恼着她了,不肯原谅她。
今天在街上意外撞上了,她见李慕星对她和颜悦色,没有半分着恼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奇怪,又顾着面子那道歉的话便说不上来,这会儿见李慕星说话间有些生分,阮寡妇那性子便上来了,一把扯住李慕星道,「你过来,我有话与你单独说。」
李慕星还来不及反应,便让阮寡妇给扯到一处人少的地方去了。尚香看得一惊,正要跟过去,眼前扇子一晃,却让黄九爷拦了下来。
「他们有话单独讲,明管事不方便打扰,不若便陪本公子说说话罢。」黄九爷笑mī_mī道。
「明轩不善言辞,只怕不能为黄九爷解闷。」尚香眼底浮上几分警惕,终于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暗藏的危险。这是直觉,尚香在南馆多年,见过的人形形色色,眼前这个男人虽说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可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富贵气,却是怎幺也掩盖不住的。
这位黄九爷,既富且贵,与阮寡妇、李慕星分明不是同一道上的人,可是为何要搅在一起?尚香并非疑心重,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揣摩他人的想法。
「明管事不会说不要紧,那便听本公子说个故事如何?」黄九爷合起了扇子,在掌中一拍,「这个面子,明管事想必不会不给罢。」
尚香看了看李慕星的方向,阮寡妇仍在说着什幺,而李慕星却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像是想要安慰却又不知怎幺安慰的样子,看来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脱身,尚香没办法,只得道:「明轩洗耳恭听便是。」
「话说十多年前,京城有一黄姓人家,最小的儿子叫阿九,生来调皮又捣蛋……咳咳……不爱读书却喜欢在外面到处跑,于是整天就被家人念叨……」
尚香瞥了黄九爷一眼,暗忖道:黄家阿九,可不就是他自己。
「那时候,豫州有个神童,与阿九差不多年纪,常被家人拿来与阿九做比较,说得那神童好象天上的月亮,阿九是那地上的泥巴,阿九不服气,跟家人打赌,三年内一定要把豫州神童比下去,还向那个豫州神童送去了战书。」
说到这里,黄九爷看了尚香一眼,没有发现什幺,尚香的表情仍旧如开始一般,似乎听得认真的样子。于是,展开手中的扇子,黄九爷继续往下讲。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三年之期未满,豫州神童全家获罪,神童被贬为官奴,从此下落不明,黄家阿九知道之后,气急败坏,派了人去把豫州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着人。从那以后,黄家阿九便对这事一直耿耿于怀,认为此生第一恨便是不能与豫州神童一较高低。十多年后,黄家阿九长大成人,对少年时的事情也淡忘了。黄家阿九长大后极爱饮酒,自称是酒中逍遥仙,有一日,他在朋友的宴会上喝到一种美酒,极品女儿红,听闻出自滇西某地,于是,黄家阿九便千里迢迢地跑到那地方,寻着了那酿制美酒的佳人,也意外遇着一个与那豫州神童同名之人,可那人却不承认他是当年的豫州神童,于是黄家阿九便命人再次打探豫州神童的下落,想不到……」
「……明管事,不知你可猜得出黄家阿九究竟查出什幺事情?」
不等尚香回答,黄九爷已是一脸的遗憾,「可惜啊,明珠蒙尘,听褥那豫州神童少年丰姿,一时无双的人物,立流落了风尘,几多才华,只怕也都付了东流水,黄家阿九此生第一恨,再难平了。」而且光是假死脱身这一招,便已让他叹服,那是何等的隐忍,才能等到这一次机会。
「世间恨事有多少,难计数,垂目细想来,桩桩件件皆是恨,不如把酒一杯,多少恨事也付烟消云散中。黄家阿九若还有恨,怕是酒喝得还不够多罢了。」尚香望着黄九爷,微微一笑,倒像是笑那黄毛小儿,心高气盛不遂愿的小气胸怀。
黄九爷倒是愕然了,瞪了尚香半晌,不知想到了什幺,忽而开怀大笑起来。
「有意思,有意思,如此一说,倒确是黄家阿九的酒喝得不够多了,不知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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