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蓝,我就知道,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击垮你,你外表虽然柔弱,性格却比男人还坚韧!”
于是,微蓝向银行辞职,回了一趟n城。
夏云生叫来云天公司的几位员老,将公司所有业务交给微蓝掌管。他签署了有法律效力的文件,任命她为云天公司的新总经理。
但是,微蓝没有呆在n城的总部,她回到省城,并将分公司更名为“天蓝房地产公司”。
她第一天走进天蓝公司,所有的员工都用奇异的目光望着她。
是了,他们从来没见过她这位夏家大小姐。但也用不着这么惊讶吧?
她虽然长得不漂亮,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的怪物,下属们的表情未必太夸张了一点。
微蓝在大学里学的是金融,第二学历选修了经济管理,当时是为了接近楚涵,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微蓝聪慧且有才气,为人处事精明干练,是一块经商的好料,再加上她酒量好,能说会道,在酒桌上应酬也是得心应手。
天朗去世后独挑大梁,天蓝公司在她的掌管下不但没垮,业务反而蒸蒸日上。
省城的某家电台对她进行了专访,说她是“巾帼不让须眉”。
如此年轻的女老总,身价接近亿元,自然成为一个热门话题,她和任何一个男人的交往都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最近浮出水面的是一个叫沈浩天的男人。三十岁,是一位临床心理医生。健康、斯文、睿智、温暖,拥有微蓝所向往的男人的一切特质。
外表的风光热闹,并不能遮掩她内心的空虚。
失眠症严重困扰着她的生活,微蓝整晚整晚地睡不着觉,常常睁着眼睛到天亮。
尤其是夜深人静,繁华散尽的时候,无比的凄凉孤寂,便会缓缓笼罩包围。
无奈之下微蓝拨通了心理咨询热线。这个电话是她白天在报纸上看到,随手抄在纸条上的。
那时是凌晨两点。
电话响了九声,嘟、嘟、嘟……她认定不会有人接听,把纸条扔进垃圾筒,准备挂电话。
“喂?”很浓重的缠着睡意的男声。
“……喂,这个电话是心理咨询热线吗?我有一个问题想要咨询……”微蓝突然醒悟过来,不,这一长串号码是私人的手机。再说即使是热线,也不会一天二十四小时值班,又不是“110”。
“算了,你接着睡吧!”微蓝想自己该道歉,这个时间吵醒一个陌生人是不礼貌的,对方甚至可以告她扰民。
“如果我还能睡得着的话。”那个男人说,很细微的挂电话的声响。
嘟、嘟、嘟……
微蓝握着话筒,半天没有放下。
对方的嗓音低沉、醇厚,竟然非常像天朗!
她从垃圾筒里找到那张纸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夏微蓝,别再自欺欺人,天朗已经不在了!
她又一次地提醒自己,起身,抽出一张cd,放进dvd里。
《梁祝》的小提琴协奏曲,充斥着整个冰冷的空间,从墙壁的斑驳痕迹,一直渗到心里去。
祝英台困坐书斋,和山伯相遇了,分离了,抗婚了,山伯死了,最后,化蝶了……
第一次聆听天朗拉《梁祝》,仅是觉得这曲调悦耳,而真正令她感动的是天朗的痴狂投入,焕发出的深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生可以死,死可以生。若生不可以死,死不可以生,皆非至情……”
爱一个人,是真的可以为对方死的。而决不是幻想,是活生生的现实。
天朗,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
微蓝深深地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太阳终于出来了。
微蓝抓起沙发上的大外套,准备出门。
电话骤然响起。三声,她接:“喂?”
“是你昨天打电话来吗?很晚的时候?”
“是。我拨错了电话,很对不起昨天,哦,也许是今天凌晨。”微蓝认出对方的声音。
“你并没有拨错,我的手机号和热线电话都登在报纸上。”他的语调亲切温和,“你有什么需要咨询的吗?”
“不重要了。”她淡淡地说。因为天已经亮了。
“哦,我以为你很急。”
“谢谢,再见。”
虽然没有见过面,微蓝却对这个男人心存好感。说不清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的温和。是的,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温和平静,像一缕清风。
在这个个性张扬的年代,非常难得。
也许是这个原因。当微蓝第二次失眠时,她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他的电话,不是热线电话,而是他的手机,同样也是在凌晨两点。
“对不起……”微蓝一开口便说,“又是我!”
“我知道是你。”对方轻轻地笑起来,“我叫沈浩天,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于是,微蓝开始在每天深夜给这个叫沈浩天的男人打电话。
坦白说,她是迷恋上了他的声音。
沈浩天的声音似清风明月,很轻易便能逼近人心,尤其在寂寂的深夜里,这样的声音给人的温暖是不可抗拒的。
微蓝夜夜守在电话旁,向他倾诉心声,聆听安慰。
一天晚上,微蓝已向沈浩天说过再见,正要挂电话。
“请稍等。”电话里传出他低缓的声音,“你能否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
一直以来,微蓝都以“赎罪的女巫”的化名给他打电话。
“我很感谢你对我的信任,但是,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在为谁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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