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飞刀阻隔了一会儿,夙凌再次抬眼看去,树林里哪里还有敖天和顾云的影子!
该死!居然让他们跑掉了!
“青末——”
乾荆紧紧地贴着树干,隐没在树冠之上,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点声响!下面那个怒吼的男人身上的怒焰,即使是在数丈之上的他都能感受到。
师兄啊!他真的不想招惹夙凌啊,真的!
敖天的步伐很快,如果这就是所谓轻功,顾云只能惊叹了。他用单手揽着她的腰,几乎是提着她往前奔,顾云只觉得身边的草木疾速地往后退去,速度快得让人眩晕!跑了大约一刻钟,这样的颠簸让顾云很难受,抓着敖天的衣襟,顾云低声说道:“放我下来。”
敖天在一棵大树前停下了脚步,将顾云轻轻放下,没有多说什么。
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顾云扶着树干,看着冷冷地背对着她的敖天,总觉得不太对劲。刚才那最后一剑,她离得这么远,都感觉到热浪凌厉而来,更何况他还硬生生地迎上去,顾云心中隐隐不安,急道:“让我看看你的手。”
“小伤而已。”低沉的声音冷漠地拒绝,敖天仍酷酷的不肯回过身,一副并不打算给她看的样子。
顾云不耐烦,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过来。敖天本就苍白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痛苦之色,只是额间薄薄的一层汗显示着他的极力忍耐的事实。
他受伤了!敖天还想挣扎,顾云低声呵道:“不要动。”手心中那抹温暖的碰触,让敖天微愣了一下,趁着他发呆的一瞬,顾云已经轻轻掀开了袖子,查看起他的伤势。
他的手臂结实而且肌肉明显,比她想象中要粗壮一些,手臂上一道二十厘米长的刀疤并不很深,应该是被剑气所伤。真正糟糕的是,伤口两侧被赤血的炙热烫灼出一大片红肿的血泡,刀伤和烫伤交错,创面很大,这样的伤最是疼痛,也容易感染,顾云低叹道:“你的伤很眼中,去找大夫吧。”
“不用。”敖天毫不在意地回了一声,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咬开上面的木塞,倒了两颗药丸塞进嘴里,然后熟练地把木塞塞回去,把瓷瓶收入腰间,好像这样的事情他干过无数次。
顾云有预感,他绝对不会好好处理伤口,估计就让它这样慢慢好!
他手臂上不仅有刀伤还有烫伤,这样草率地处理,真的感染就糟了。顾云看不下去,抓着他在一棵树旁坐下,想帮他把伤口包扎一下,却发现没有课用的布料,她想了想,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带,那是一条长长的黑色宽边丝带。随着丝带落下来的,还有一头及腰青丝,如流瀑般顺滑而下,披散在身后。顾云轻轻抬起敖天的手臂,用丝带将他的右臂包扎起来,她自己不觉得有什么,敖天却是僵在那里。长长的发丝随着微风不时地落在他的肩上臂上,那种感觉很奇怪,有些痒,有些麻。墨发轻扬的她半跪在身侧,眉头紧锁着,专注地为他包扎伤口,敖天缓缓伸出未手上的手,想帮她抚平眉心的忧虑。
此时顾云刚好包扎完,抬起头想告诫他要注意伤口,就看见敖天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双幽深的黑眸中满含着负责的光芒。顾云看他如此出神,莫名地回视他。迎着她清亮的眼,敖天的心忽然怦怦地猛跳起来,快得难以自控,他不知道要说什么,手也不知道应该往哪里放,只见他忽然起身,一句话也不说地背对着顾云,匆匆地朝前方跑去,那急促中带着仓皇与狼狈的步伐,让顾云摸不着头脑:“喂。”这人怎么回事啊?
走出去好远,就在顾云以为他会这样消失时,敖天又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久久,冰冷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平稳,“我暂叫不会去梧桐树那里了,在北城门外十里处的无人居能找到我。”
说完,敖天继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只留给顾云一个孤傲冷漠的背影。
顾云侧身靠着树干,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有些东西在莫名地滋生,总觉得怪怪的,这是亏欠别人的感觉吧?很糟,顾云不喜欢,敖天应该是个极冷漠的人,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地帮她呢?顾云茫然了,想来想去,情商很低的她最后自然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她不会知道,冷漠的敖天从来不会主动告知别人自己的行踪。顺云更加不会去想,敖天就这样将她带走了,夙凌此刻的怒火已经可以点爆整个将军府了。
离开后山,顾云直奔丞相府,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揽月楼。
卓晴就坐在莲花池边,身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孩儿,十来岁的样子。顾云走到卓晴旁的石凳上,一屁股坐了下来,卓晴本来打算问她事情,在看到她和着泥土和秸叶的衣衫、凌乱不堪的长发后,迟疑地问道:“你这是……”
早上的一番波折,她懒得说,只是撇撇嘴,随口回道:“昨晚我在将军府找资料,被夙凌发现了,他居然想软禁我!”
卓睛暗叹,她是从将军府逃出来的?晴身边的男孩儿捂着嘴大笑,调侃道:“你挖地洞出来的?”
顾云看了他一眼,皱眉看向卓晴,问道:“他怎么还在这儿?”这小子不是燎越
的王子吗?这种时候,他不是应该避嫌?!虽然他年纪不大,一副天真友善的样子,然而这张年轻的脸上偶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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