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所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他都提前想过,也模拟了一次怎么回答,这三个月里的努力没有白费,从经营模式到盈利、供应链,几乎所有的环节,他都亲自去看过、了解过。虽然只有短短的三个月,但纸上谈兵,目前来说已可以完全应付。
周昇说话很幽默,把答疑环节搞成了一场气氛活跃的招待会。一个半小时后,周来春回来,仍旧坐在会议室里,听了五分钟就起身离席。又一个半小时,周昇结束了他的演讲,礼貌地说:“感谢各位的出席。”
结束,部门经理带头给周昇鼓掌,散会。
周昇站在会议室里,又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转头,望向昨天现场与余皓连过线的摄像头,笑了笑,朝着并不存在的“余皓”吐了下舌头,比了个“耶”。
“一段感情里最重要的,是双方的互相了解。”
司徒烨听完余皓昨天视频的经过后,朝他说:“朋友之间是这样,夫妻也是,灵魂伴侣嘛,只有读懂对方,才能深入灵魂里去,走得更长远。互相了解的感情是最健康的感情。”
余皓说:“对,就是这种惶恐,昨晚我突然发现,他对我而言,有点陌生。”
余皓一直很羡慕林泽与司徒烨,他俩一个说来北京,另一个辞了教育机构的工作,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最重要的是,他俩总有种默契,互相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林泽在工作上非常严肃认真,每天都会穿正装打领带,坐上办公桌,一开始处理与专业有关的事情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与陈烨凯站上讲台的风格很像。
司徒烨则负责与总社编辑们c-h-a科打诨,调节气氛,替他们办公室维护人际关系。余皓平时对林泽既敬又畏,但入职到现在,林泽从来没骂过他。如果只有林泽,余皓说不定日子会很难过。
“阿泽他一直没骂过我。”余皓说,“其实我抗压能力没这么弱的。”
司徒烨笑道:“他不骂你,是因为你这种人没必要骂,发生点事儿,你自己就先愧疚得不行,骂你只会减轻你的负罪感。”
余皓:“好吧。”
司徒烨睁大眼睛修他拍的照片,挑着眉毛,自顾自说:“不过确实他脾气好了,以前骂人能把人骂哭。”
余皓道:“他没骂过你吧。”
“当他下属的时候被骂过,”司徒烨道,“成功上位以后他就不骂我了。偶尔在外人面前注意下就行,重庆男生就是这点好,无所谓面子不面子的。”
余皓心想好像确实是,司徒烨三不五时拆下林泽的台,林泽也从来不生气,不过司徒烨是老板娘无所谓,自己可不能拆领导的台,晚上吃饭一定要谨言慎行。
“我猜晚上呢,副总编要说你‘有个性’,”司徒烨说,“可千万注意了,别以为是夸你。”
余皓道:“我好奇很久了,被领导说‘有个性’到底是什么意思?”
“老头子们都有集体主义思想。”司徒烨道,“说你‘有个性’的意思,是骂你傻逼,让你安分点。听到这话时,赶紧点个头,尴尬笑两声就过去了,别顺着往下说表现个性。”
余皓如梦初醒,忙感谢司徒烨,司徒烨又无所谓道:“富养的小孩嘛,都很有个性,90后嘛,有个性。大家都是性情中人。”
余皓道:“你别老说‘富养’了,我真怕金老师被你给怼炸了。”
林泽不在的时候,司徒烨总是把话朝余皓捅穿了说,教他怎么理解这些人肚子里的心思,余皓真是相当爱他,又生怕司徒烨说话招人记仇。
“你没懂他意思。”司徒烨说。
“到底他为啥这么说?”余皓这点也很不明白。
司徒烨边修照片边漫不经心道:“他说你富养,意思是你不知民间疾苦,自己不缺钱,也不懂帮他虚开几张发票,揩点公家油水……”
余皓:“……”
林泽一回来,司徒烨马上不说了,林泽拆解酒药,拆了一把,吃下去,看了司徒烨与余皓一眼,示意你们吃不吃?
司徒烨嗤之以鼻,余皓正生病不敢乱吃别的药,林泽道:“准备好了,走,大家都很j-i,ng神,愤怒小鸟团出发!”
北京的这顿晚饭,订了南门涮r_ou_的包间,林泽特地请来三位领导,出版社的三座大山——书记、总编、副总编,外加采编部两个部门的负责人。
余皓不敢多c-h-a话,一群记者、编辑,开口就是各种段子满天飞,相当有才华,仿佛个个灵魂里都住着个吐槽冲动无法控制的周昇。林泽则挨个招呼,只负责起话题,谈笑风生,把领导和同僚们打点得面面俱到。
“你觉得呢?”林泽朝余皓笑道,偶尔会点一下他。
“我这辈子也没想过,能在北京买房。”余皓老老实实答道,“什么时候,土地重新分配下就好了。”
众人一起大笑。
“确实,这个房价把许多有才华的年轻人拒之门外。”杨虹怜爱地看着余皓。
“你这辈子不买,”书记说,“未来你儿子、你孙子还得来买,有区别吗?”
众人又哄笑,书记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想做出成绩,往这个行业拔尖的地方挤,北京就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你躲不了的。做金融,你得去上海、香港、纽约。在中国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你只能选择北京。你看,林泽不也来了么?”
林泽只得点头道是是是。
林泽就这么时不时扔点问题给余皓,余皓按着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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