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好事,你不用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也不需要去听她没完没了的唠叨,可是,眼睛却看着右手边的位置,想象着,忽然间她就那样冒了出来,冲着你咧嘴笑,然后……其实……其实,一颗臭烘烘的头颅靠在你肩膀上也不是多糟糕的事情,为她倒一杯水听她发一些牢骚也不是多无聊的事情。”
“重要的是,你的右手边位置不再空空荡荡的了。”伸向半空中手缓缓收了回来,落在他心上位置,低低,喃喃诉说,“那个位置空了,另外一个地方也开始变得空荡荡了起来。”
索菲亚看了一眼天色,又暗沉了几许。
现在,得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一些话来,连嘉澍的语气让人觉得沉重,比那天色还要沉重。
还没开口——
“你觉得我和她还会见面吗?”他问她。
“会的。”回答着。
小画眉和小法兰西可是这个世界最相配的女孩男孩,男人女人。
离开那片河畔前,索菲亚问了连嘉澍一个问题,关于方绿乔的问题。
连嘉澍说他是通过新闻才知道方绿乔开了澄清发布会。
“目前,我还不具备解雇一个公关部的权限,有时候,想得到一些,就得承受失去另外一些。”连嘉澍还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方绿乔一定是在连氏公关部的鼓动下才有那场澄清会。
只需要那些人告诉她,在婚礼不见了的新郎是因为看了中餐馆的人质事件后离开现场的,这话足以让一个年轻姑娘肝脑涂地。
离开时,连嘉澍还站在那片河畔。
关于林馥蓁——
“她只是在和我们玩捉迷藏。”“她只是在玩捉迷藏游戏。”两人不约而同。
非周末,旅游淡季,夜晚天气寒冷,街上行人稀少。
车子在拐过那个街道时,远远的,连嘉澍看到站在喷泉沿穿红色长裙的女孩。
红色长裙在夜晚灯光映衬下显得十分抢眼,女孩身姿曼妙。
放慢车速,吸引连嘉澍的不是女孩曼妙的身姿,而是那件红色长裙,有些影像远远近近,依稀间,有谁也曾经在这样的夜里穿过这样的一件红色长裙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当天广场上也是空无一人。
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站在喷泉沿上,展开双手做出飞翔动作,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晃晃,眼看下一秒就要跌落进喷泉池里。
喷泉越来越近,红色长裙女孩越来越越近,放缓车速,放缓车速,女孩背对着他,一头长发又黑又亮。
再放缓车速,那阵风吹过来,把女孩的长发送往天际,从裙摆底下灌进的风让女孩看起来像要被掀翻到喷泉去。
二月末的巴黎很冷,没人扶女孩一把。
又有风吹过,女孩身体摇晃得厉害。
急急停下车。
打开车门,广场靠近卢森堡公园,一打开车门,花香扑鼻而来。
循着花香,一步步走向广场。
女孩还在喷泉沿行走着,一步又一步,很认真行走着,因为认真更加显得孤独,没人去拉她的手。
连嘉澍一步一步往喷泉走进,脚步越来越轻,就深怕脚步重了,在喷泉行走的女孩会受到惊吓,一步小心跌落在喷泉池里,也怕……
脚步一重了,女孩就消失不见了。
女孩十六七岁的模样。
林馥蓁十六七岁时也留着和女孩差不多长度的头发,林馥蓁也穿过这样的一件红色长裙,在这样的夜间脚踩在喷泉沿上身体摇摇晃晃走着,一边走着一边在说话,最后:嘉澍,你说……
那阵风刮过,吹走了林馥蓁的声音。
“嘉澍,你说……”
嘉澍,你说……林馥蓁你让嘉澍说什么啊?
连嘉澍脚步停在距离喷泉沿半步左右距离,伸出手,指尖距离女孩的手一英寸,连嘉澍一步一步跟随在女孩后面。
这样一来,在女孩掉落到喷泉池前他可以拉住她。
喷泉是椭圆形的,女孩绕着喷泉走了一圈,他跟在女孩身后也绕了一圈。
停在原点,女孩抬头仰望星空。
站停着,连嘉澍跟着女孩仰望星空。
长长的发在夜风中飞舞,对着星空女孩在喃喃自语着。
风大,他听不到女孩都在说些什么。
于是,开口问。
他的声音似乎惊醒了女孩,女孩回过头来。
女孩有着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女孩对于距离他半步左右的人漠不关心,目光直勾勾的,往一处所在。
顺着女孩的目光,连嘉澍看到——
十六七岁的连嘉澍站在距离喷泉三米远的草地上。
站在喷泉沿上地赫然是十六七时的林馥蓁,旧日时光像倒映在河面上的影像,他站在河畔上看着。
十六七岁时的林馥蓁问十六七岁时的连嘉澍:嘉澍,你说,是我的红色长裙漂亮,还是丽贝卡的红色长裙漂亮。
如果,当时,站在草坪上的连嘉澍肯走进一点,就可以看到她都冷得上面牙齿在和下面牙打架了。
这么冷的天,穿得这么薄的裙子。
缓缓伸手,想去触摸倒影在河面上的那张脸——
“砰”的一声,喷泉炸出七彩水花,火花四溅,瞬间光阴,像下在夜里的彩虹雨。
最后一滴彩虹雨消失于水面。
周遭回归安静。
穿着红色长裙的林馥蓁和站在草坪上的连嘉澍一起消失不见。
连嘉澍触了触眼角。
小画眉,那只是喷泉的水珠。
等到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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