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长公主的死肯定与武毅侯有关,不然武毅侯为什么神色憔悴,而且对于长公主的死不闻不问,好像根本不认识这人一般。
侯府里的人早就得了柳氏的吩咐,这段时日以来很少提及“长公主”、“长宁”这些个字眼,虽说是才回到侯府,可是寸心对侯府的事情也算是掌握的七七八八。
听到小玫这般肆无忌惮地提及长公主,他担心会惹怒公子,便是岔开了这话题。
偏生小玫在这上面没有她牙尖嘴利那股机灵劲儿。
她还真以为寸心说的是真的,眼睛都亮了好几分,“公子有什么要小玫去做的?”
“也没什么,替我去送一封信。”看着沈煜拿出一封信来,采薇有点懵了。
寸心分明是为了制止小玫才说的那般话,可是沈煜怎么就能拿出这么一封现成的信,似乎早就知道小玫会忽然间出现,然后问他有什么吩咐一般。
“是。”有了新的任务,小玫喜笑颜开,这总比让她照顾谢采薇来的舒服,她乐意四处跑,才不要像鸣鸢那样处处低眉顺眼矮人一头。
看着脚尖轻点翻墙离开的人,采薇忍不住笑了起来,“万一侯府的侍卫是个生面孔,看到小玫怕是要上前阻拦吧?”
寸心脸上带着几分尴尬之色,“下次我会提醒她的。”
采薇说这话也是有感而发,当初她经常来武毅侯府以至于侯府的侍卫都眼熟了她。不过也不知怎么的,有一天她微服私访来侯府时,被一个眼生的侍卫拦在了门外。
堂堂长宁长公主竟是被人拦在了门外,这简直是比笑话还可笑的事情,可是它就这么发生了。
其实在这武毅侯府也有着她很多的故事,只是采薇没想到的是,她两世为人,却都是跟这武毅侯府脱不了干系。
采薇回过神来的时候,寸心已经离开了。
沈煜坐在那里,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娘子也收拾收拾休息吧。”
看着起身要走的人,采薇喊了一句,“相公你不打算睡觉?”
怎么这个时间还要往外去?
“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娘子先行休息就是了。”
什么事?采薇想要问,可是这话到底还是憋在了嗓子眼里,她觉得自己也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
鸣鸢进来伺候采薇洗澡的时候发现主子似乎心情不太好。
她鼓起了勇气,小声说道:“少夫人,公子其实人挺好的,只是他到底有些不方便,若是有时候忽略了您,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回应她的是采薇坐在浴桶里,眉头紧锁。
完了完了,瞧瞧这肯定是小两口有误会了,可是她不比主子们聪明,哪知道这小两口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之前是在夫人那里伺候吗?”
鸣鸢正是蚂蚁热锅上爬之际,忽然间听到这么一句她愣了下,然后很快反应过来,“是。”
“那你见到沈……侯爷的机会多吗?”
这话什么意思?鸣鸢有些不清楚,却还是实话实说,“奴婢原本是在夫人跟前伺候的,所以见到侯爷的次数还是比较多的,侯爷是个顾家的人,对夫人也是尊重,有时候朝廷事务繁忙他就在前院的书房休息,不然的话都是在夫人那里歇着。”
顾家的人?
她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沈棣。
“是吗?那是不是长公主去世后,侯爷的心情就不是很好?”这才是她想要问的问题,她便是问了鸣鸢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谁能够把长公主和一个乡野丫头联系到一块呢?
“这个……”鸣鸢犹豫了一下,“奴婢也说不好,不过这些日子来侯爷憔悴了不少,大概是长公主去世后,朝廷的事务压在了侯爷肩上,所以这才……”
鸣鸢小心看了一眼浴桶里的人,为什么少夫人闭着眼睛,可是唇角却带着那么一丝讥诮呢?
她恍惚中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鸣鸢连忙揉了下眼睛,却是发现好像是自己真的看花了眼。
“对了,我今天拜见了夫人,只是不知道三公子的生母是哪一位?”
她之前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武毅侯府还有这么一位三公子。
沈默,人如其名格外的沉默,也是默默无闻。
这两日鸣鸢也好,沈煜也好跟自己说了不少侯府的事情,可是牵扯到沈默的却是很少提及。
鸣鸢说,沈棣是一个顾家的人。
不论她与沈棣的恩怨,说沈棣一句忠厚也不为过。
这么一个人,为什么会让自己的额小儿子默默无闻呢?她不相信沈棣会教不出一个优秀的日子来,也不觉得这是因为沈默是庶子的缘故。
其中的缘由,大概也只有武毅侯府的人才是清楚吧。
“这个,奴婢也是不清楚。”鸣鸢小声回答,看着外面没什么影子,她才又是道:“少夫人有所不知,侯府里除了夫人,侯爷没什么侍妾的。”
沈棣过得这般清心寡欲?
采薇愣了下,她记得头几年文渊阁的宿老学士已经花甲之年还给自己增添了一段红袖添香的轶事,沈棣虽然年过半百,可是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的人而已。
侯府里竟然没有姬妾,这好像是……
“奴婢来府里晚,听之前的姐姐说,好像是之前侯爷的一个侍妾冲撞了微服私访的长公主,所以侯爷把那侍妾逐出了家门,原本的几个侍妾也都逐出了侯府。”
荒唐!
她什么时候被沈棣的侍妾冲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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