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中,晋王身边的侍从便叫卿卿来应急。
卿卿也只会处理平时上山采药时可能会受的小伤,晋王这是被兵器所伤,莫说叫她处理了,这样的伤口她见都未见过。
晋王半倚在榻上,露出伤腿。
晋王见她怵在一边,斜睨她一眼,“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来给本王把毒吸出来?你要看着本王毒发身亡?”
卿卿为难道:“我不会处理这种伤口的...”
“同你上次给华伶吸蛇毒那样就好。”
卿卿瞥了眼晋王腿上的毛发,实在难以“下口”。她又怕晋王就此废了一条腿,跪下道:“王爷,我真的不会!您还是快些叫个郎中来吧!战俘营的佟伯,他医术高超,一定能保住您的腿的!”
“...”
最终不必晋王下令,已有人将佟伯带来为晋王治伤。佟伯被带到王府,脚镣被打开,行动终于自由。他为晋王清理伤口时,卿卿在一旁帮手。虽不是重伤,但晋王拖着伤去追射箭之人,伤势被他自己给拖严重了。
佟伯最后用纱布为他包扎伤口,嘱咐道:“虽未伤及筋骨,但也不是一两天能痊愈的。避免伤口感染还得勤换药。”
卿卿急切地问:“那毒呢?”
“老奴为王爷料理伤口,并未发现伤口有毒物感染。”
卿卿这才放心——原本是个变态的脾气,若再毁一条腿,只怕所有人都得为他那条腿偿命。
晋王斥道:“本王在沙场十余年,还怕这小伤?”
佟伯把处理伤口的法子交给了卿卿,随后就被人给带走了。她也准备告退,却听晋王问:“你与那老翁熟识?”
“佟伯会医术,战俘营里有人生病都是他治好的,许多士兵守卫都会找他看病的。每个人都与他很熟。”
“他为何会在战俘营?”
“佟伯的儿子曾在军中任职。”
“哦...那你又是何时进去的?”
“八岁时。伯父家中人得知伯父战死的消息后,都自焚身亡,我与一位远房姑母一起被捉了进来,第二年时姑母就去了。”
“那这样算来,本王还是你的仇人,恨本王吗?”
卿卿不想回答这问题,答案是明显的。
她问:“佟伯说按摩经脉可以帮助王爷早日恢复。”
晋王眼神一亮,心道这小女奴可真是技多不压身,处处有惊喜。
“我去找潘姐让她派个会按摩的丫鬟来吧。”
“...卿卿?”
“王爷...”
晋王捉住她的手,摁倒自己受伤的小腿上:“不会的话现在就学,本王给你练习用。”
若说按摩也不是个容易的事,力道过了或少了,都没什么好的效果。卿卿力道小,芊芊十指摁在他小腿硬邦邦的肌肉上,如同挠痒痒一般。只是她手指冰凉的温度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叫人想要拥有更多。
晋王随手拿起床头的书本消遣。他不叫停,卿卿一双小手耐着酸痛也得给他揉捏。
她垂眸颔首,晋王时不时看向她脖颈上的那只栩栩如生的蝴蝶,问道:“你脖子上的蝴蝶怎么回事?”
“小的时候调皮,从树上摔下来留了疤,母亲说女孩子留疤不好看,就找人给我纹了只蝴蝶。”
“倒是好看,你们汉人的心思果真细腻。”
卿卿不知他是夸是损,也没放进心里去。
晋王支起上身,伸手去摩挲那只蝴蝶。
卿卿跪在地上,任他以目光或是手指端详她的蝴蝶。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留疤实在难看,卿卿的母亲也不会在自己女儿脖子上纹一只蝴蝶。
纹过身的人都知道那种疼痛,晋王怜爱了起来,那样小小的女孩,要忍多大的痛苦?
“那日你昏迷,郑永曾向本王讨过你。”
“我知道的,潘姐告诉我了。”
“若本王将选择权交给你,你会如何抉择?”
卿卿松下给他捏腿的手,抬头诚挚地面对晋王:“纵我想离开战俘营,但身为不祥之人,又是戴罪之身,只会给身边人添麻烦?”
晋王心里略有诧异,同族的女孩子像她这么大的时候哪知道这么多的事?什么祥与不祥的,他看来八成是这小女奴的幌子。
她说是不愿给郑永带去麻烦,何不是在提醒着他。
卿卿见晋王的眼光愈发深邃,躲开他的视线。
☆、欺男霸女
晋王没能放过那日射伤他的人,但那人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他才捉住人,那人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疼断气了。
晋王是震怒的,但他总是在真正生气的时候掩饰住一切多余的情绪,愈是风平浪静,愈是藏着雷电风火。
刺客虽死了,但留了弓弩。北邙山西面有个造兵器的场子,顺着线索便能找到提供兵器之人。
兵器场工匠都是邺人,并没伤晋王的动机,而曾有战俘营的奴隶曾去兵器场做苦力,在报废的武器里藏一副弩也是情有可原的。
去过兵器场的奴隶被聚集在一起,一一审问。
晋王看过这些人的名册来历,心里慢慢有了底。
他叫人揪出一个奴隶来,先问他是否私藏过弓弩,那奴隶没做过的事自不能承认,这惹晋王万分不悦,命人将那奴隶活活打死,随后他问:“可有谁曾在你们当中见过私藏兵器的?”
那些奴隶们面面相觑,谁都不肯指认。晋王执鞭负手立在他们面前,冷漠的眼眸并不把这群奴隶放在心上。
突然有个少年指了其中一人:“王爷,我和他是一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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