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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青以为得了霍遇宠幸,便能得他眷顾。但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冷血,第二天她就被霍遇赏给了部下。
卿卿觉得残忍,又不忍说,给霍遇斟茶的手抖了,茶水洒了出来,霍遇眉头皱了皱,“罢了,把桌子擦干净吧。”
卿卿愣怔了,这么慈悲,都不像是霍遇。
卿卿依言拿抹布去擦桌面的水渍,身子被猛然的力道带去一旁,霍遇把她放到自己腿上坐着,一只手臂箍着她的身子:“为何不见我?”
“你知道的。”
“本王不知道。”
她惧他恨他,他当然知道。
“王爷不想听的。”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我不喜欢什么你都知道,却都做了。孟卿枝,你好大胆。”
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她内心的慌张。
“罢了,跟我说说霍煊的事吧。她在你们孟家...过得可好?”
“母亲病重后,家里大多的事都是煊姐顾着,大哥出征要和你打仗后,她就信佛了...也是在佛前病逝的。”
他叫她讲点有意思的事,她却专挑这些没用的话来说。
“难怪霍珏那小子嫌你不会讲故事,净捡别人不喜欢的说。”
“蓝蓝在你面前说我不是了?”
“...说别人的事说不好,说说你自己吧。”
“哦...”她也就十四年短短人生,实在乏善可陈,人生所有的重大事件都发生在将八岁那一年,霍遇大抵也不会喜欢听。
“王爷是要听你喜欢听的,还是你不喜欢听的。”
“都要。”
“小时候的事我意外地记得很清楚...我小时候娇气的很,煊姐儿教会了我爬树翻墙...有一次我去爬树,跌了下来,脖子擦伤了一片,留疤不好看,母亲就请了沈师父在伤口处为我画一只蝴蝶...就是这只。后来遭逢变故,佟伯将我和蓝蓝救了出来,然后我们就一同来到了这里。原来不管何处,都有坏人,也有好人...那时我恨不得让每个邺人去死...但是有时,我们的同胞也能比邺人更坏。十岁那年有个新来的士兵,他要佟伯教他汉字,然后会偷偷把口粮给佟伯...他比战俘营里的许多人都要好。只是没多久他便去了战场,来年我们就听到了他战死的消息。好坏善恶原来不是绝对的...”
“那你以为,本王是好人还是坏人?”
卿卿咬着唇,不愿说下去。
“呵,你倒也老实。别咬了,这是本王的东西,你莫要咬坏。”他手指摩挲上她的唇瓣,那里娇柔,一如她身上其它地方。
说罢他便低头掠住卿卿的唇瓣,细细品尝。
“本王厌烦了你之前,你身上每一处都是本王的。”
“王爷...呜...”卿卿疼出了眼泪。
“霍遇,你简直...qín_shòu不如。”
她来来回回只会骂这几句,但一声“霍遇”,让他觉得无比顺耳。每次她叫他王爷,别说那声音背后藏着多少心不甘情不愿了,这一声“霍遇”,将她心底的气全都发泄,反倒动听。
“往后我与卿卿独处,准你这样叫我。”
他叫她卿卿,沉沉的嗓音似一股从地狱升上的引诱。
“小东西,上次你很喜欢对不对?”
卿卿不知怎的就被他抱上了床,四面帘子掩着窗,阳光只能透过缝隙流入,她不太能够看清霍遇的脸,也不敢去看。
她将自己五感封闭,把他的一切都抵挡在外。
欲海浮沉,却似白昼的一场梦,虚虚假假,唯有伤心是真。
☆、同名恶犬
若说卿卿有什么好,话少人美心思简单。
霍遇放心地留她在身边,也因她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她就一个简单目的——杀他,而且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卿卿大病初愈,精神头还不足,霍遇兴致说来就来,一大早将她叫醒,又扔了一件男儿装给她。
卿卿换好衣服,去见霍遇,霍遇眼角有笑意,却又刻板着脸嫌弃,“衣服都穿不好,真是愚笨。”
他高估了卿卿,才以为她会穿着胡人男子的服装。
霍遇手伸进卿卿她腰带里,拽着她的腰带把卿卿扯到眼前,替她将腰间排扣系好。
卿卿问:“要去哪里?”
霍遇用冷冽的目光斜睨她,告诉她这不是她该问的。
卿卿被带出王府,只见门口以哈尔日为首,共三十多名骑兵整装待发。
霍遇把一匹红褐色的马牵到卿卿面前:“骑得稳吗?”
卿卿点头,从他手里接过马缰。哈尔日一干人不可置信地等着看笑话,卿卿踩上脚蹬上马,那马儿刚开始乱剁着蹄子,卿卿见状,吹起口哨。
马儿渐渐平息下来。
霍遇眼底情绪复杂,但最终赞赏地看了卿卿一眼。
方才卿卿吹的口哨,应当是霍煊教的,因为这是霍遇和霍煊一同在一个匈奴马奴那里学的。
霍遇他们的方向是向北,是边防的方向,卿卿算了算日子,也到了霍遇去边境巡视的日子,但不知他这次为何要带上自己。
要去边关,得翻过北邙山。
按理说下了这么多天的雪,北邙山应该是大雪封山,然而并没有这种情况出现。
每年冬天下大雪,军营都会派遣奴隶去山上扫雪,肃清山道。
光是翻山就需要半日,山那头,是全然不同的景象。
没有尽头的天、没有边际的土地,除了山底下将士营帐,只有几座眺望台零星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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