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这话一听就知道事情有蹊跷,赵家夫人急得得要说什么,但被赵春蕤打断,“放心吧,又不是我做的,反正这次我就要让她知道,太子表哥可不是她这种人能觊觎的。”
“她是萧家嫡小姐!”
“那也不过是乡下长大,没权没势罢了。”在自己母亲面前,赵春蕤倒也不藏着掖着,只道,“今日秋兰殿内,母亲也不是没有瞧见,那是皇后娘娘不待见她呢。别说现在还没人承认她这个萧家嫡长女的位置,便是有人承认那又如何,只要娘娘不喜欢她,往后她的日子也就别想过舒心了。”
赵家夫人仿佛有些犹豫,道:“话虽这样说,可你也不许乱来,太子殿下娶亲虽然看似皇后娘娘在做主,但他的身份再那里,便总跟朝堂有关。朝堂上的事,后宫是干预不得的,最后还得看皇上的意思。”
“那我不管。”赵春蕤平日里在府中也是娇惯着的小姐,并不把这当一回事儿,只有些不耐烦道,“反正我看着她心里就有气,太子表哥是何等尊贵的人,哪里是什么人都能亲近的。更何况当初皇上赐婚,也不知道这萧家还有这么一个人,凭什么白白教她捡了便宜。”
“你这是什么话,皇上的旨意既然下了,哪怕不是她,那人也得从萧家出。”赵家夫人抬眼朝自己的女儿看过来,见她的脸色微微发白,终究叹了口气。
“东宫虽好,但也未必是什么好去处,从前你有什么心思我管不了,但今后你可不许有半点妄想,否则……”
否则,迟早得给自己招来祸患。
赵家夫人这话已经到了嘴边,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忍心说出口。只觉得如今倒有些无力了,自己怎的就生出这样一个女儿来。
赵春蕤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淡淡接了一句:“我的事你不用管,我自己知道怎么做。”
萧锦云自然没有听到这番对话,她还在想自己该怎么脱身的事。若只是赵春蕤她倒是能跟她对峙一番,可牵扯到一个怡和公主在里头,这事儿便有些难办了。
且洛知微到底是怎么落入池中的,她其实并未看到,那时候她是背对着池边的,等她听到声响转过头去,洛知微已挣扎在池中。
所以,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胡说,给人留下口实。
如此一来,洛知微的证言便显得尤其重要,只是洛知微也未必不晓得这其中的厉害,只怕到时候……
“想什么?”
这时,身后忽然有人拍了萧锦云的肩膀,她转过头来,竟看到是八皇子,行了个礼,又有些诧异,他怎么会跟在她身后。
他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只不在意地笑笑:“这宫里乏味得很,到哪里都得乘轿子,脚不沾地方为贵族。”
摇摇头,“我在宫外惯了,不太习惯乘轿子。”
“可您终究是八皇子。”
萧锦云低下头再不看他,只顾跟着宫人往前走。
“就像你终究是萧家小姐吗?”
他倒是不介意,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记得在乡下的时候,你说只要你不想,没人强迫的了你。如此看来,回京都便是你自愿的了?”
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眼里终究有几分半明半暗的笑容。
萧锦云也不避讳,她同他不过认识数日,却像早已熟识了数载,“我不是圣人,自然也爱荣华富贵。”
“是吗?”
他倒像是更有兴趣了,“荣华富贵人人都爱,像你这般坦诚的,我倒是第一回见。”
“不是坦诚,迟早也会被揭穿,何必还要费那心思去隐瞒。”
她忽然抬起头来看他,嘴角又浅浅淡淡的笑意,这些话是太子给她下的定义,如今自己用起来倒不觉违和。
八皇子看着那双眼睛,从前在舟山时他便见过这双眼睛,隐隐约约仿佛透着灵气。那时他只觉得这双眼安静好看,澄澈透明,只要看上一眼,仿佛就知道那眼睛的主人在想什么。
可如今仍是那个人,仍是那双眼睛,他却忽然有些看不明白了。
这座京都,这座皇城,难道真如外界所传那般,能够蛊惑人心?
轻笑了一声,笑自己怎么也开始相信这些。
萧锦云没有再说话,只抬头望一眼这皇城的天,头顶上那片光晕之外,皆是漆黑一片,乌沉沉地压下来,压得人忽然喘不过气。
“这件事你又打算如何为自己开脱?”
仍旧是八皇子的声音,虽这么一问,但却是事不关己。
“还没想到,不过……见机行事吧。”
“见机行事。”他重复着几个字,觉得有趣。
萧锦云叹了口气:“宫里规矩重,您是皇子自然无所谓,可我不是。”顿了顿,继续,“不过,我虽然不是皇子,却也是重臣之女,哪怕无法开脱也总不能将我一刀杀了痛快吧。大不了就是丢些脸面,或许这是大家都愿意看到的结果。”
“那你呢?”
“我?”她的声音有些讥讽,“我反正是乡下来的,在这里的待遇可比乡下好多了,我要是在意脸面,当初就不会做那些事,如今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还跟着回到京都。”
八皇子想了想,道:“许多日不见,你倒是比先前想得通了。”
“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的,如果到了现在我还想不通这些,先前的苦不就白受了吗?不过……”
他顿了顿,笑,“脸面我可以不在意,却也不能让人白欺负了去,既然这是他们都想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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