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嘴哼哼了两声,心里很得意,面前这个满脸络腮大胡子的胖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
这种不懂慕名而来的大凯子,他老高见得多了,不须费多少功夫,就可以让王学平乖乖地掏出大把的银子。
陈二美对高铁嘴太过了解,见他摆出一副神秘莫测的姿态,心头立时一喜,这是引诱大鱼上勾惯用的手段了。
王学平冲着徐扬撇了撇嘴,徐扬马上从包里拿出了一只红包,递到了高铁嘴的面前。
高铁嘴,一眼就认准了,那不过是一千块而已,当即摇着头,说:“贫道的规矩向来是,先算后给钱。算得不准,分文不取,算准了,尊客看着给!”
王学平听懂了高铁嘴的潜台词,这是嫌红包小了,他冲着徐扬点了点头,徐扬又从皮包里摸出了一只大两号的红包,放到八仙桌上,轻轻地推到了高铁嘴的面前。
以高铁嘴的经验,那至少是五千块了,他不由拈起鼠须,笑道:“尊客是想测字,还是……”说到这里,他住嘴不说了。
“高先生,我既不想测字,也不想预知未来,我打算给长辈修一座墓,想请先生帮着看看风水如何!”王学平吐出一口烟雾,侧头盯在高铁嘴的脸上。
如果不是强行控制住笑腺,高铁嘴几乎当场笑喷了,如果说测字或是算命还有些难度的话,单纯地看水风,就容易得多,而且绝无穿帮的可能性。
还真是凯子啊,送钱上门,不大捞一票,就枉费了高铁嘴这块金字招牌。
既然吃的是嘴巴这碗饭,高铁嘴曾经下过苦功,精心研究过玄学宝典《易经》。
“不知尊客长辈仙乡何处?”高铁嘴文诌诌地掉起了古文。
王学平不动声色地介绍说:“南云县古江镇磨工山!”
“哦!”高铁嘴拈须一笑。起初并没注意,仔细一想,猛然发现,这里正是南云县委副书记马三高的故乡。
王学平发现了高铁嘴的异状。却故作不知,来这里之前,他曾经仔细分析过马三高的弱点。
刘虎提供的信息,给了王学平极大的启发。既然马三高迷信高铁嘴的论断,倒不妨好好地利用高铁嘴,来达到引诱马三高上当的目的。
反复斟酌之后,王学平暗中实地考察了一下,把目标锁定了修建豪华大墓之上。
按照南云县的风俗,长辈去世之后,都讲究个入土为安。尽管国家已经推广火化多年。可是,效果却很差。
归根结底,主要是南云县的本地人,尤其是农村地区的人们,受传统风俗的影响至深。天然性地排斥火化。
以马三高多疑的性格,又要顾及到县委领导的身份,他本人绝无可能修建大墓。
所以,王学平只能做出延伸性的安排,在马三高的父亲或是祖父身上打主意。
问题的核心,落脚在了高铁嘴的身上,于是。王学平就来了。
“高先生,如果有空话,咱们一起去实地研究下?”王学平不想给高铁嘴太多思考的余地,迅速地发出了邀请。
看风水当然要去实地看看,收人钱财与人解难,这没什么好说的。高铁嘴满口答应了下来,“请尊客稍等片刻,我进屋里略作准备。”
高铁嘴从屋里出来的时候,王学平发现他手里提了一只古色古香的小木箱,木箱上是一把老式古铜锁。
仅从这个小细节。王学平看得出来,高铁嘴为了骗人钱财,确实费尽了心机。
趁高铁嘴走过身前的机会,陈二美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那意思是说,她也跟着一起去看看热闹。
高铁嘴有些犹豫,陈二美找他要钱是个高手,嘴巴却不紧,带着她一起去,搞不好就有可能泄露机密。
这几天,陈二美待在家里,闷得要命,她很想出去活动一下。
陈二美狠狠地瞪了高铁嘴一眼,高铁嘴情不自禁地向后一缩,差点踩在了王学平的脚面上。
王学平忍住笑,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率先走出了堂屋。
走出大门后,高铁嘴发现徐扬开来的那辆蓝鸟王,心里越发得意,还真是有钱的大款,不宰这种有钱人,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徐扬和王学平分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把后座让给了高铁嘴和陈二美。
不到三个小时的工夫,几个人赶到了古江镇磨工山的半山腰。
高铁嘴提着小木箱下了车,跟着徐扬和王学平,一起向山里走去。
走到半道,陈二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到了一块大石头上,再也不肯挪步。
高铁嘴拿她没有一点办法,只得眼巴巴地看着王学平。王学平看穿了高铁嘴的心思,就把徐扬留了下来,让他照顾好陈二美,他自己则领着高铁嘴,继续往山里走。
来到一块长满了草的坡地前面,王学平停下了脚步,问高铁嘴:“高先生,不知道这里的风水怎么样?”
高铁嘴从木箱里拿出了一只罗盘,开始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四周,良久,才说:“确实是个好地方!”
王学平递了支烟给高铁嘴,随口问道:“高先生,不知道这里的地脉有无贵气?”
高铁嘴微微一楞,马上意识到,王学平领着他跑到这种深山老林子里来,其目的恐怕不仅仅是给长辈修墓这么简单吧?
所谓的贵气,按照易经里的解释,应该是官气才对!
高铁嘴暗暗拿定了主意,信口问道:“既然尊客问了,我也就直说了,这里的贵气并不是那么充分,如果尊客家里有人做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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