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之兴。”
会阴山主果然大喜,连声道:“兄长果然是好本事,快请进。啊,这位是?”
他将眼光落在我身上,神色一亮。
我有些挑剔地看看这名会阴山主。男子面容倒是极为精致,近距离更将他面上敷的厚厚白粉看个一清二楚,此时大概是饮了些酒,瞳里泛着一团水气,衬着头上斜插的牡丹花,更显得油头滑面,男生女相。难得是热情好客,倒是不令人十分讨厌。
就是那眼光粘在人身上,有些不舒服。
我还未说话,衡清已稳稳拉了我的手,道:“此乃内子。”
会阴山主啊了一声,眼光仍未从我身上拉开,迭声道:“夫人好生面善,我们莫不是见过?”
衡清阴恻恻笑道:“人人皆说会阴山主fēng_liú倜傥,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只是内子向来深居简出,这回是第一次出门。”说完按着兀朝我上下打量的会阴山主往里面带,那大摇大摆的模样恍似他才是主人似的。
我站在原地对那句“内子”暗暗磨牙了许久,才跟着一齐进了里面大厅。
厅里头正张灯结彩,拉拉杂杂坐了一大屋子妖怪,一个个都化成人形,有的道貌岸然,有的高谈阔论,更有的放浪形骸。会阴山主给衡清一按似乎也醒神过来,立即又是那副生动热情的模样,喜孜孜道:“来来来,我给你们引见引见。”
他拉着我们直到首席的座位之前,拍手道:“这位是自青丘山来的祗莲公子及他夫人。”接着向座上的人指了指衡清与我:“这位是衡清公子与他夫人!衡清公子一出手便擒住我洞府逃出的熊精,本事很是高强哪!”
会阴山主接下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傻了地盯着座上的男人。那男人也抬了头,面无表情地望我。
24
我看到帝君坐在席上,左右各坐了一个女人。一边是正两眼精光暴发粘着衡清的司檀,另一个,就是那晚看到的红衣女人。
女人抱了傻笑着的女罗,眉眼温婉雅致,身形纤弱,恍似一阵风便能吹跑似的。她柔柔顺顺地坐在一旁,十分讨好身边的男人,对周遭的一切都是漠然,让旁观者感觉出一股子清高来。
在我控制不住往帝君看一眼又向她看一眼循环了好几周后,女人终于淡淡抬眼向我扫了一下,随即低头,态度似乎十分不屑。
倒是她怀里的女罗,傻笑着突向我儿伸出手,手上依旧抓了她那串恶心兮兮的冰糖葫芦,道:“哥哥,吃冰糖葫芦……”
本仙姑平时是十分善良的,只是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连自己都感觉自己有点儿怨毒,又苦于在那会阴山主面前仍要装着,于是苦口婆心地跟帝君道:“这位公子,你快些瞧瞧你家小孩吧,手里那串脏东西抓着,流了四处,都快馊掉,怎么大人都穿戴着体体面面,任个小孩子跟那叫化子似的?
话说完,四周默了一下,红衣女人缓缓抬头,满脸阴沉。站在帝君身后的小光头挤眉弄眼,似乎忍得十分辛苦,只有衡清那厮唯恐天下不乱似的,笑嘻嘻拍着手一脸妙趣无穷,一副大嗓门更是唯恐旁边听不到似的:
“夫人说的甚是。还有啊,这女娃笑着我怎么觉得有点儿缺心眼?莫不是个傻孩子罢?”
这下子,连那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会阴山主也僵住了,大概是第一次遇到我们这么找抽的客人。
红衣女人却不看我,只阴恻恻地看了我牵着的儿子一眼。这一眼让我冷馊馊的后背有些凉,当下牵紧了儿子。那女人细声说:“你们说的,我都记住了。”说着,面无表情也不嫌脏,伸出她那青葱水嫩的手一把拔了那串粘乎乎的物事。女罗哇啦一声就哭了:“不要拔!人家的糖葫芦是留给哥哥吃的!……”
我只听得面皮抽搐,会阴山主给女罗那洪亮的嗓门炸醒,忙不迭呵斥手下:“还不快端清水给夫人净手!”
帝君一径的面无表情,连眼都不曾抬一下。
我手下一紧,垂头方发觉同样面无表情的儿子扯着我往一边的空席走。我听到帝君清冽的声音与司檀的喳呼声同时响起:
“寒儿。”
司檀:“寒儿,到姑姑这里坐!”
我儿顿了下来,侧了头甚冷淡地颌了下头,以示他听到了。那范儿跟小皇帝似的,道:“那边坐不下,我与娘亲这边坐着便好。”
说完,扯着我往一边的席位走。衡清摸摸鼻子,嘴里不知咕哝了句什么话,会阴山主更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们……认识么?”
衡清一拍他的肩膀:“没办法,儿子长得太招人,去哪儿都一大班不相干的人认亲戚。”
等他走过来,我方咬牙切齿低声跟他说:“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衡清附嘴过来,热气一直吹到我面颊上:“师妹,你看看二师弟,脚踏两船,招惹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我,自始至终对你是专心的。”
我心里难受。现在这光景是我所料不及的。又反省自己方才干的都是些蠢事,一时又懊恼又烦躁,闷声没有说话。不提防衡清得寸进尺握住我的手:“师妹,不要为他难过,看你一脸难受,我就心疼。”
我利索捻了指甲片就往他手上掐,正要跟他互诉情衷呢:你就肉麻吧,能让我吃不下饭。坐在我与衡清中间的儿子声音不太不小说:“师伯,你压着我了。”
会阴山主哈哈干笑:“衡清公子贤伉俪感情就是好!”对面一道凌厉的眼光射过来,司檀正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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