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两滴。仅几秒钟后屋顶便被雨水全灭。
“放弃吧你!”爱德试着将枪从男人手中扭下,但却险些因此滑倒。他紧抓着男人的手腕。手套进一步减少了摩擦;尽管他拥有机械铠的优势,他们之间仍旧存在着身高的差距。爱德被男人的体重向下压制着。他的手臂和肩膀为了不让枪口对准自己而开始酸痛。
“为什么?”男人问道。他的声线平稳,透露出他曾受过良好的教育,只是由于愤怒而有些粗糙。“觉得自己能赢过我?”宛如蛇一般地猛抽出右手,掐住爱德的脖子,不断向下按着。“我倒不这么认为,小杂种。你怎么就不能闪到一边去?要tmd保护你那上司做什么?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你有多恨他。”
爱德无言地挣扎着,脑中一片空白。马斯坦?这个白痴本想狙击马斯坦?为什么?
爱德松开左手,试图掰开脖子上的手。机械铠猛地踢向男人的大腿。男人呈现出痛苦的表情,松开右手。肺部重新获得氧气,与此同时一只拳挥向爱德的脑袋。
争斗逐渐变得野蛮起来。爱德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视线有些模糊。他重重地撞在栏杆上。
栏杆由于他的撞击晃动了一下,与之连接着的地面出现裂痕。水泥的碎片四处迸ji-an。
爱德奇迹般的一直抓着男人的手腕,但那人也毫不示弱,在爱德能做出任何反应前直接用全身撞上他的胸膛,逼出肺里剩余的氧气,顺带折断了几根肋骨。
随着最后一声警告,栏杆再也承受不住冲击。
天空。地面。碎石。变形的栏杆。天旋地转。
机械铠扣住屋顶的边缘。尽管并不保险,但对爱德来说已经足够:他的直觉再次救了他。水泥板在机械铠的力道下显得有些脆弱。他拼命抓着这根救命稻草。
过了好一会儿,爱德才明白自己的左肩在痛苦地尖叫的原因。男人刚才由于惯性跟着自己翻了过来,现在正拼死抓着自己的左手,任凭指甲陷进皮r_ou_。不远处传来枪支落地的声响。
“你tmd给我个不放手的理由!”爱德的脸由于痛苦而有些扭曲。左手掌开始隐隐渗血。
“随你,”男人喘着气,但仍然浮现出近乎疯狂的笑。“反正我是死路一条了;不过至少……我可以带你一起走。”
男人没有给爱德任何时间思考。随着刺耳的子弹离膛声,爱德只感到自己的肌r_ou_瞬间收缩。
枪……?!
他无法继续承受男人的重量,只好松开手–切,好像自己还有什么选择似的–但却没有获得应有的轻松:那个白痴仍疯狂地将他向下拖拽。
爱德的身体像是铅制的一般,除了贡献多余的重量外派不上任何用场。就连机械铠也一样笨重得可以–它并非出于自己的意志,而仅仅是作为机器机械地坚持在那儿。强忍着冲上头的恶心,爱德试着理清思绪,想出一个保命的点子。但此时他的大脑却像是短路般一团糟。他好像能听到脚步和警报声,但又无法确定。疼痛穿过全身,如野兽般撕咬着他的血管、神经、理智。
爱德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看向下面那张充满了憎恨的脸。男人的右手握着一把一次性的手枪。鲜血涌出皮肤,顺着爱德的手臂流进手套。他好像突然明白结果将会如何–随着一阵摩擦,手套剥离皮肤,轻抚过他的手指,然后,滑落。
那是男人唯一抓住的东西。粗壮的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了一阵。徒劳。他像石块一样砸进地面。没有血,但那具身子却十分畸形,像小孩子扔弃的破旧的洋娃娃。很难想像就在刚才,它还是活生生的,还扣动过扳机……
爱德眨了眨眼。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估计那也将会是他的下场。他将意识全部集中在机械铠上,强迫自己去c,ao纵那些神经和关节。若是以往,这绝对像是控制左手般轻而易举,但现在它却显得那么笨拙。
他颤抖着呼了一口气,无视了嘴里浓重的血腥味,向上拉动身躯。他的左臂很想就这么废掉,但他逼着它动,触上粗糙的水泥板,然后向上撑。这使身子左侧伤口的流血更加厉害,但他仍然无视。在这里放弃他就真得完蛋。不行,要坚持–坚持。
他向前倾去,跪着干咳。鲜血覆上眼前的地板,但他却无法明白那是什么。膝盖在水泥上摩擦。他向右瘫下。手指几乎失去知觉;生命在指尖流失。世界停滞,只剩下空气,雨水,和那火燎般的疼痛。
每一次呼吸都带来极大痛苦;爱德慢慢眨着眼,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一切都如在迷雾中般模糊。只有身边的一个小水洼清晰地倒映着被血染得微红的天空。
他绝对听见了楼梯上传来混乱的脚步声。通向屋顶的门几乎被撞裂,脱臼般垂挂在一边。军靴ji-an起阵阵水花。温暖的双手捏住他的脸颊,肩膀,身躯;被碰之处燃烧般地痛。
“爱德!你这白痴!”
马斯坦–一如既往地迟到。爱德想回应些同样苛刻的话,但却什么也想不到。他的直觉仍在那儿,潜伏于疼痛中,替他迟钝的大脑察觉着一切。
罗伊说话的语调一直以来都高傲冷淡,每一句话都自以为是。但这次不同:那里面有太多的痛苦–太多的人性。这可不是马斯坦;他可从来都不会流露出恐惧。
“爱德,你必须告诉我那里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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