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仔细检查有没有碎片卡在伤口里,白婷儿无所谓的打断云心急急忙忙的辩解,「你紧张什么?我又没说你有什么不对,就算真要找麻烦也不会找上你,只要赵祥玥高兴,他要谁不成?我一个乡下姑娘管得起吗?」
「白主儿……称呼亲王不能直呼其名,要是让人听到了,这可是能治您大不敬之罪呀!」这话是燕脂说的,确定了白婷儿的伤口里没有碎片,她接过一旁递来的湿巾,在擦拭血痕时挪出了心神提点白婷儿。
「白主儿,您信也好,不信也好,云心还是得说--亲王真的没看上过云心。而且咱们都看得出来,亲王是真心待您好、疼您的,宫里没一个女人体会过亲王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呢!」云心再次重申自己的清白。
「温柔?真心?疼我?」白婷儿嗤之以鼻,「连名字都不能随我叫唤的男人,再温柔、再真心,再疼我,我也不稀罕!」
「白主儿,听咱们一句劝,亲王看重您,所以有耐性由著您使性子,发脾气,可您得见好就收,别太过骄纵了,万一弄个不好,惹得亲王失了耐性、动了气,对您以及您家乡的亲人可不是件好事呀!」云心再三打量著白婷儿的神色,回想起她方才对自己的关心,决定将心里的话说出口,「就像您方才说的,亲王想要谁不成?可他现下就是要白主儿您呀,白主儿既然进了宫里,就算再不甘愿也得认命,费点心思将亲王的心捉牢了,以后也好有个依仗。云心真不了解,能让亲王如此喜欢珍爱,您为什么还不领情?这可是很多女人求都求不来的……」
不仅云心想不透白婷儿的心思,就连燕脂也满心好奇。
其他几名整理地面、递水送药的侍婢们虽然也同样好奇,但没人敢不知规矩的逗留在内,于是依依不舍的悄声出了内室。
「云心,你多大年纪了?」脚掌敷上冰冰凉凉的凝露,白婷儿示意燕脂去帮云心打理伤势,自己向后倚著床沿问道,「几岁进宫里来的?」
「云心十八了,七岁就进了宫里……」停下话,是因为小腿上被湿布擦拭所引起的疼痛,待冰凉的药膏匀上肌肤后,那股刺痛才消退。
白婷儿沉吟著,「七岁呀……」
比她死了爹娘时的年纪还小一岁。这样年幼的孩子就离开亲人,进宫来接受严格的训练,也是可怜。
「云心,你跟我一般大,却比我单纯多了。你见过宫外的人跟天地吗?虽然天一样蓝,云一样白,泥土地里也一样能长出青草绿树、繁花褐藤,可是所见到的人事物却绝对与你在宫里见到的不同……」
她笑了两声,继续道:「你们一定觉得我不识好歹吧?以他的身份地位及俊美的长相,是很让人倾心没错,在他的身边,也许我能因为受宠而特别,也许他能给我全天下最珍稀的宝贝,但却独独少了一样我最看重的东西!」
云心不解,与燕脂对看一眼,「是什么?」
白婷儿将头向后枕在床沿,一双灵动的眼儿看著房顶的精美雕刻,轻叹一声,「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爱。」
这才是她真正在乎的事。
「我相信你们说的,他尽真心待我好。我非草木,孰能无情?但光是待我好,对我来说并不够……」
云心嗫嚅的问:「那……白主儿的意思是想要亲王册封您为王妃?」
白婷儿抿嘴笑了笑。看来就跟对一个没饿过肚子的人解释饥饿的感觉是一样的,不管她说得再多,就算把嘴皮都磨破了,只怕云心及燕脂还是不能真正了解她心底的想法。
她们自小在宫里长大,是被养育来伺候皇宫内的贵族,所作所为都要让主子们顺心。对她们来说,一个尊贵的亲王拥有许多女人是理所当然的,就跟日升日落,繁星伴月的道理一样……
「算了,不说也罢。你们下去休息吧,我想静一静……」再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没必要。
主子开口要她们退下,云心及燕脂没敢不从,双双站起福身道:「奴婢们这就退下,白主儿有事就喊一声,咱们会在外面候著。」
白婷儿没有答腔,小手有气无力的抬起来挥了挥,算是回答。
等细碎的脚步声消失,隔开内外室的珠帘也静止不动后,她才从脚踏上起身,跨上台阶,重重的向后倒在软绵舒适的床榻上。
她就这么愣愣的看著房顶美丽的图腾,放空了思绪,什么都不去想,只因她已身陷金殿牢笼,任她多么想要自由,也是惘然……
最重要的是,他今早离去前说的那番话--
你不为自己著想,也该为你的姨娘仉考虑一下吧?婷儿,接受我是个亲王的事实,改变你的想法,你才会好过些……
问题就在于,她无法说服自己接受呀!可是为了姨娘们……
住在他的寝宫里,唯一的好处就是--能够清楚的知道他有没有召幸其他的女人。至于其他部分,说实在的,就跟她待在梧桐城的家里时一样,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每天除了看书绣花、被侍婢们打扮得漂漂亮亮之外,她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做,也还没想清楚往后到底要怎么与赵祥玥生活下去。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每天夜里都是睡在她身边,所以在冷战了几天后,她也暂时休兵,没继续跟他闹别扭了。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他们之间的问题,总有一天还是要面对、解决。
她不怕离开赵祥玥,毕竟她从小就独立坚强,不像寻常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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