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要我们按照它的要求做就可以了。”医生说得轻描淡写,听上去像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山治听得一愣。“喂等等……你哪只眼看到它有提要求?!”
“只要你让它知道,你会遵守诺言就可以了。”罗勾起唇角,那笑容怎么看都是玩味的成分大过正经,“不介意的话,不如试试……从头到尾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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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
“你看起来像个无赖。”
山治侧过视线,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男人明明比自己还要高一些,但俯下身来黏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可真是……说得好听些像某种大型动物,说得不好听些简直就是没脸没皮。还是说这地方的海楼石真的厉害到能让前七武海直接变成软脚虾?!想想自家船长变成一滩烂泥的样子,倒也真有几分信了。
“你在转移话题,黑足屋。”医生亲切地将主题扭回正轨,一幅谆谆善诱的腔调,“反正最糟也不过是保持原状,为什么不试一下?没有其他人在场,我也不会随便说,你还有什么顾虑呢?”
老子最大的顾虑就是你好吗?!
山治根本无法想象自己为这个男人念出那些誓言的场景。这种事情就是这样,对着一个普通的人也许还可以毫无顾忌地当作玩笑话讲一讲,但在这家伙面前总觉得不行。比如可能会泄露出来的一些什么……毕竟眼前这家伙j-i,ng明得要命,自己无论有哪里不对劲,他一定能够有所察觉。等等阿,察觉就察觉吧……那又怎样?
金发男人在犹豫的当口猛然警醒,自己何时变得这么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了?这根本就不像自己吧。
始作俑者当然知道自己的猫在纠结什么。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会迟疑,那家伙根本不是坦率的性格,想从他嘴里听到直白的表述有一定困难。不过,原本罗对于他的事情只有一半能够确定,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大半。医生的心情非常好,知道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在这种关头,不知道搭把手的一定是情场白痴。
“是不记得了还是怎样?需要我提点一下还是奖励一下,嗯?”医生手臂上加了点劲,将山治带到自己正前方。
“什么?”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刚刚还站不住脚的家伙突然有了不小的手劲,金发男人就正面撞上那双黯金色的眼瞳。医生的视线深邃得仿佛没有尽头,令人恍惚间以为盛装着整个世界。山治被男人的注视吸引住目光,带着一丝困惑眨了眨眼睛。下一秒,他就听到一把柔和好听的声音,和着头顶的光芒一起倾泻。刹那间,金发男人想起故乡春寒料峭时消融的溪水,轻缓流淌过素裹的大地。
“to trward,”
有说不清的东西沿着锁链迅速钻入自己心口,金发男人不自觉地咬紧牙关,喉咙干涩。是特拉法尔加罗。他在一字一顿地向自己说出庄重得宛若誓言的字句。
“for better or for woe,”
山治怔愣地看着医生这一刻不假遮掩的坦然表情。从第一个词开始,那个男人便再没有一句话像是玩笑。就算想笑也无从笑起。如果不是那家伙没有一丁点搞笑的天分,就是……金发男人几乎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for ricr poorer,”
每一句都像是真切得可怕的咒语。山治体会到那些顺着锁链源源不断钻进自己心口的东西,不断膨胀不断膨胀。你送来的究竟是些什么?到底是真是假,苦涩又疼痛。到什么时候,自己的心脏就会再也承受不住地炸开?
“in h,”
每说一句,男人就顿一下,但是那个人始终不肯接口。医生宽宏大量地留给他挣扎的时间。他当然不介意用言语一点点哄着这只猫走进自己的room,而成功与否,只看他会不会说出那最後一句话。
“to love and to cherish,”
医生的声音愈加轻缓仿佛情人的呢喃。他顿住话头,垂一点头凝视着臂弯里的人。两人太过接近,几乎连呼吸都交叠在一起。最後的时限已到,自己面对的将会是怎样的结局?
金发男人差点要咬碎满口的牙。不论真假,那个人为了让锁链消失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他告诉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但如果继续看着那个人,一定会轻而易举地暴露。山治闭一下眼睛,最终移开了视线。在如擂鼓般的心跳中,他轻声开口。
“u.”
心脏被锁链栓牢,另一端紧紧连着特拉法尔加罗的心脏。
直到死亡,将你我分离。
“这是奖励。”医生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压制着什么。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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