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多想,便一手拉了她,进了堂屋之内,又随手闭紧了门帘。
崔嫣少来东院这边,更不曾进过甄世万的厢房,虽在外厅,一进去还是能察到明显跟女子闺房截然不一般的醇厚气息。门一闭上,外界喧闹雨声顿消大半,淋湿的衣衫黏在身上,像蚂蚁在皮肤上爬一样不适,她察得自己这幅模样实在不雅,漏夜跑到他这边更是荒谬,这样冲动实在鬼迷了心窍,又见气氛尴尬,再也顾不得心头屈辱未解,喘匀了气,抹了一把面上的水涔涔,欲要随便说两句便走,却听他先开了口。
他离自己约莫有半丈之遥,站得颇远,声音一点一点传过来,仿似近在耳边。
“又是廷晖那小子?”
一个又字,叫她意识到他对甄廷晖放纵之事并非不知情,登时心门一敞,方才那点憋屈复席卷而上,本已驰下来的脸蛋再次拧紧,眼眶子一红,想要开口,却听外头传来叩门之声。
原是被甄世万遣去探视的那名僮仆已回来,收了雨具欲要进来通报情况。崔嫣一惊,身子一直,却被甄世万举起手摆了摆,顿时明了他的意思。
现下已是入了夜,她浑身湿得见不得人,衣发不整,情状失仪,单身一人在老爷房内,旁人见到如何会不多想?
甄世万眼睛盯着崔嫣,声音却是朝外头僮仆朗朗飘去:“嫂夫人现下如何?”仆人应道:“景嬷嬷见降了温,都已打点好了,夫人一切安好,早早睡下了。”他唔了一声,道:“好,你先下去吧。”
待得门口脚步渐弭,甄世万抬手一指隔断帘子:“进去先把衣裳打理好再回屋吧。”
崔嫣虽入屋后都是一路紧揪领口,腰带当时尤未系好,只觉下裙往下直垮,晓得自己此刻模样定是很难堪,虽然在这老爷的卧房内宽衣紧带的有失体统,却总比犟着这一身出去被人撞见的好,迟疑须臾,还是扒开帘子进了去。
帘子后头便是甄世万的内间卧房,虽只是客居彭城,也料理收拾得十分雅致稳妥,望去寝具家私茶杯水盏皆是一尘不染,却也无甚多余装饰赏物,仅香几上摆着座老铜胎造的珐琅三足香炉,里头熏着不知什么香,闻来甚是舒怀解郁。房间不大,一派的优雅大方,朴实无华,也无甚好挑刺的,呆久了叫人心中生安,同个主人倒是差不离。
室内比外厅又暖了些许,兼之甫才一惊一闹一跑一动的,崔嫣系好玉带,拢好衣衫,拧干裙角,只觉开始一滚滚的烧热,这股热宛若是从小腹窜到胸口,又涌上了喉头,胃腑又有些阵阵发紧,颇是奇异,一时额脑半闷半晕,这才察觉是酒意作祟,连忙伸臂欲坐到前头一张春凳上,不慎双膝一软,眼前一花,晃了一下,没扶稳当,摔了在那张春凳前,头脸都差点磕在那硬生生的香椿木头上。
甄世万听里头哐当作响,念及她方才那副情态,怕她在里头出了什么纰漏,只好拔腿撩帘进来查看情形,正见崔嫣举起双掌手搁在香椿春凳上,勉力将自己湿得贴透的身子撑了起来,娇喘嘘嘘,一屁/股坐到凳子上。
这本也无甚好说,关键是这小妮子正背对于他,借了那凳子弯着一具软软纤腰,拱着腰身下头的两瓣圆鼓,这时节本就越穿越薄,那淋湿的绣裙正紧贴在玉/臀之上,看起来竟是格外的骄纵傲然。这丫头恐是哪里摔痛了,喉咙里藏不住声音,又似乎是怕惊动外头人,慢慢爬起来的一路还细细碎碎地蚊子般哼哼哦哦,在这各人自闭门户的风雨夜间,同那檐下□的寂寥小猫儿倒是差不多了,末了终落地坐定,两腿稍分,举手擦汗,坐上的又是一张叫人忍不住深想遐思的春凳,这一幕幕看来,叫这掀帘进来的人看得喉结打滚儿,唾液狂吞,脐下有些隐约灼烧。
他自来了这彭城,便不曾碰过女人,这样算来,离上次床帏之事……总是有三两月了。他已三旬过半,在男女之事上自然不像十□的年少时那样贪欢无度,却也是有计有划的,定时定量的。这数十来天,一来担心寡嫂病情,二来记挂朝中未了之事,那东西倒也老实,没曾找什么麻烦,今日这样被惊扰,竟是不安分了起来。
崔嫣歇停,侧身一瞧,见甄世万伫于帘内,知道是自己那一摔叫他听到了,忙忍了腹中欲呕与头晕目眩,立起身子,蹙了眉道:“是小奴方才不小心碰撞到了……”
室内狭小,她身上的酒味愈发浓烈,陆续发散开来,甄世万见她酡颜贝齿,双眸迷离,粉生生的唇肉一闭一合,有股熏然美态,加之刚刚那一番无心撩拨,体内的欲气又升腾几分,较之往日动了欲心时更加勃炽,也不知是不是关了这些时日,积攒久了,竟有种嗷嗷待奔释出来的冲动,一时竟是懊悔不堪未曾把长年暖床的人带了来。
崔嫣见他久不言语,一张脸抽得慌,面肌一颤一颤,眼眸有些发沉,墨染的眉打了结儿似的欲要拧断,呼吸一声比一声重,在这静谧室内听得尤其清晰,与平常作态截然两般,暗忖他不是发脾气了罢?尚还记着前日因婉拒亲事惹怒了他,生怕来个雪上加霜,急急颠着已被酒意烫得虚软的莲步靠近他,驻了足,俯身道:“老爷,是小奴失礼了,小奴不扰老爷了。”说着便要侧身离开。
她往他身边过,那嫩胳臂正擦住他手膀,那酒香与她的体香混在一块儿,经了那寝卧熏香一番调匀,让甄世万全身的血液似都奔向了下方的某一处,一时之间,倏地微微仰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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