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唇一松,稍离了他,将脑袋搁在他肩上耳边,不看他的脸孔,静悄悄道:“你真不负我?”
甄世万抚了她发,咬钉嚼铁,并无半刻迟疑:“既定之后,此不他适,彼不再取。”
崔嫣听了这话,却是心头一冷,须臾又亲了上去,如奶羊一般细细磨蹭,较之刚才愈是丝丝温存,寸寸缠绵。
甄世万还没曾多来得及惬意一会,已觉一排尖细贝齿顿嵌入他肉里,顿措手不及,只觉刺疼无比,脱了手,一把推开她,一摸颈子,竟触了一手的血,一时震惊无比,胜过气怒,却见她已变了脸色,神情褪去大半醺醉糊涂,早已清明如常,先前行径分明便是故意,也不晓得是几时醒了酒。
崔嫣抖动腿脚甩开他,拢紧衣领子退到榻角,臻首拧转,语无伦次地大哭出声,:
“你既是爱,为甚么这样对我?我若早早被你得逞了去,是不是连那一纸婚契都难得到了?我如今是你家奴婢,日后难道还要当你家的奴婢吗?我娘去得早,爹也顾不上疼我,莫非我生来就只能是个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想起来才去关爱一通的小猫小狗?甄世万,我究竟是哪里配不起你?你若是觉得我不好,就去找别人……京城里的郡主也好,公主也罢……统统都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事到如今,你却还要哄骗我,说什么此不他适彼不再取的鬼话,你真拿我当三岁幼儿吗?你要我今生只得你一人,可你却还是要留着夫人位置给别人家的女儿是不是……”
甄世万听得那郡主二字,心胸一个响雷,恰提及不能提的恨事,早忘了脖上疼痛,捉了她手道:“是哪个跟你嚼过舌根?”
崔嫣挣开去,簌簌流泪:“你不要扯别的!你应一句就好,那婚契之事,你果真是决定好了,再无变卦之意?”
凉了片刻,终听不到他作答。她辨出他心意,冷到极致竟是再流不出眼泪,跳身下榻,连鞋子都来不及汲好,便噔噔冲向外门,却被他跟了上来,鹰扑雏鸡一般由背后拦腰抱抓而住,只念她脸皮薄不敢呼叫,并不放她半寸。
崔嫣在他怀内冲涌,恨不能挣断自己筋骨都好,偏避头颅不欲叫他贴拢,又是将他手腕抓出几道血痕,只听他在后头道:“你这猫儿一般的野性子是哪里养出来的?我若是早知道你是这样不讲道理的女子,根本不会来招你!”
他本是堵心气言,况且既已是招了,怎又再放得下去?她听他说自己不讲道理,更是气怒难平,忿斥:“我原先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再也不愿同你有什么牵扯,你又管我是哪样的女子?”
甄世万又听了最听不得的话,语气几是渗出寒霜,齿龈一磕:“你不愿同我有牵扯,我偏一定要与你有牵扯,你若再说一句这种蛮话,休怪我再顾不得顺你。”
崔嫣只听得前几句已是恨不能三尸神冒烟,并未深想他那末句是何意思,继续力挣:“我偏要说……我偏要说,我就是要跟你一刀两断!你原先不是说过我若不满,便随时与我除了年契么?既是如此,咱们明日便去衙府,你痛快由我离了甄家,从此管我嫁猪嫁狗,也好过嫁你!”即便是得了父命家令嫁作人妾,怕还不得如此,偏这个是自己亲自择的人,只觉心都灰成了尘土。
她也愿同甄廷晖外头那相好丽娘一样将面前这人煨化了,糅平了,而不是像如今这样同个撒泼野妇一样不得章法,偏却清楚眼前这人何曾又能像甄廷晖那样好说话,若是愿意反悔心意,又怎会挨到现在这场面?
此话一出,身子已是腾空一轻,由他不吝气力地抱了起来,转奔至榻。
崔嫣再是糊涂,也能嗅到普天盖的yù_wàng蓬发之气。前一刻他抱了她在这张榻上纠缠,虽也是蓄势待发,总归是轻怜蜜爱,因她醉酒不清,心中终存了些忌惮,现下却是虎扑豹伏,来势汹汹,哪有放过半点的意思。
崔嫣从不会料得甄世万会对自己行蛮,素日里稍作不虞,便得了宽纵,待他健臂一挥,扯了她甫系得半紧不送的腰带,呲的裂帛之声方惊得她宿醉全消,还不曾来及作反应,双腕由他一并一捉,由那根腰带绑了起来,钉梏于头顶上,这才踢踝挣头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3更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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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世万手摁腿压,往下一沉,偌大一个身躯盖着她,顿琼枝挂玉树,紧扣死绕。
崔嫣被逼得全不能动弹,惟余一张脸露出,死命仰盯,刚欲痛声相斥,上面一团阴影已是跌下来,覆在她唇上,招呼也不打一声,便霸道含了下瓣,趁着空隙窜了进去,生生堵住她叫骂。
虽是守不住城门,她还是死闭了牙关,腮帮子咬得紧紧,坚决不叫他再进,嘴巴被占得出不了声,只好用一双瞳瞪他。甄世万眉头一攒,虎口一开,将她两颊往下掐去,生将她口脸撑开,上下分家,只察她弧齿一松,趁势轻车熟路地侵入巢穴,二话不说捕了那丁香便纠在一起吮咬起来。
崔嫣这嘴上换气功夫还是不到家,又经了这震荡,较平日里更是难撑,不消少顷已是吐息艰难,变了脸色,却没法言明,身子被压得挪不开半寸,没曾憋得再死过去一遭,只差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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