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恐高的四爷,虽然是稳稳当当的站在矮凳上,离地不过两尺高,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双腿发软、声音打颤,只能一只手抓着琉璃窗上的一处凸起固定身子,一只手的扣窗缝,一会功夫就折腾出了一脑门的汗。
这会儿被尔芙这么一打趣。又气又急的四爷。很有些恼羞成怒的叫了一句:“不许胡说。”,便顺手抄起了苏培盛顶在脑袋瓜上的尖尖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敲碎了琉璃窗上的琉璃。从破碎的窗户里伸进了一只手,一把从内推开了窗户,踉踉跄跄地顺着窗户进来了,喘着粗气的跌坐在了炕上。
好不容易进了暖阁的四爷。一身象牙白的长袍,早就沾染上了各种各样的污渍。有茶渍、有灰尘,手上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了一手黑,这么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子,弄得原本还算干净的脸上。也如花猫一般的滑稽了起来。
“还生气么?”顾不上去洗漱的四爷,三两下凑到了尔芙跟前,低头看着尔芙还有些泛红的眼圈。低声问道。
“生气。”尔芙看着那扇距离她有两米远的破碎窗子,又看了看四爷那身狼狈不堪的打扮。略有些失神的喃喃道。
“为什么生气?”四爷面色严肃的问道。
不得不说,四爷就是个不太懂得女人心的人,一句话就破坏了他的大把努力,又一次将气氛弄得尴尬了起来,不只是尔芙被他问得内伤,连在外面替四爷扶矮凳的苏培盛听见四爷的问话,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大大的鄙夷了一番四爷这种无脑的行为。
“没有为什么!你为什么让别人来试探我?”尔芙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想要一榔头凿死四爷的冲动,瞪着眼睛,气鼓鼓的问道。
四爷有些不解尔芙为什么突然就又变脸了,反手抓了抓被汗水打湿的后背,低声说道:“因为我想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尔芙略微挪动了下位置,坐到了四爷对面的位置,背靠着红木的炕桌,一脸正式的继续问着。
对于尔芙的这个问题,四爷之前就琢磨了一番。
若是按照他以往的习惯,他确实该选择亲自来问才对,但是为什么这次他会将这差事交给了与尔芙朝夕相处的古筝,甚至有些古怪的吩咐古筝在他不在尔芙身边的身后再问,又刻意的留在了尔芙一向敬重的乌拉那拉氏所在的正院,很有些逃避的意味在其中,这也是他没有想通的地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怀疑他是中邪了。
“我也不知道……”对上尔芙不依不饶的眼神,四爷又有些尴尬了,伸手捋了捋腰间的玉佩,磕磕巴巴的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扛着我回来。”一个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心里头不满的尔芙撇了撇嘴,继续问道。
“坐在那,容易被人瞧见,对你不好!”四爷拧着眉毛答道。
他有些不大习惯这样的尔芙,这样的尔芙让他不安,让他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所以他依照着本心做出了回答,并没有故意去扯一些旁的借口,但是这样说话,又让他觉得很别扭、很陌生,很不适应的感觉,便故意缩短了语句,如同孩童般的尽量用一个个单蹦的词语来作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将话说出口。
即使是这样,他的回答还是显得那么磕磕巴巴的,声音更是如蚊子叫一般的细微,若不是房间里太过安静,怕是连坐在他对面的尔芙都未必能听清他的答案。
看着眼前如同毛头小伙子似红着脸的四爷,尔芙心里一惊,满脸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眸,手指头颤颤巍巍地指着四爷的脸,低声叫道:“你脸红了?”
“没有,不过是刚才折腾出了一身汗。”四爷故作严肃的清了清嗓子,又一次整理了一遍腰间的玉佩,停顿了几息,这才哼了眼看好戏状态的苏培盛和古筝,沉声答道,“暖阁里,这几天都没有烧火了,只有地龙供暖,太凉了,咱们还是去外面说吧!”
说完,他也不管尔芙是不是同意,扯着尔芙来到了炕边上,把尔芙之前胡乱甩在地上的鞋子,往她的脚上一套,便拖着还没有站稳的尔芙往外走去。
路过正堂的时候,四爷还不忘对着外面吼了一嗓子:“统统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上房。”
尔芙就这么如拎小鸡一般被四爷抓在手里的,满脸羞恼的挣扎着,但是敌我力量太悬殊,一直到四爷拖着她来到了东次间,她也没有成功的逃脱四爷的制衡。
“你要干嘛?”重新恢复自由的尔芙,很是不满的扯了扯被四爷揪得皱巴巴的衣服,咬牙切齿的问道。
四爷面无表情的耸了耸肩,转身将古筝之前预备的热茶从堂屋的方桌,挪到了东次间罗汉床茶桌上摆好,又捋了捋袍摆,这才褪去长靴,盘腿坐在了茶桌另一侧的空位上,一边伸手替尔芙斟了杯茶,一边语气平和的说道:“谈谈。”
“谈什么?”尔芙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茶水,又咳嗽了两声,这才缓解了嗓子里的干涩感觉,满脸‘你是在开玩笑吧’的怪异表情,低声问道。
“谈谈……”四爷指着角落里摆着的珐琅彩座钟,唇角微扬的含笑说道,“今天,你不必把我当成皇子、亲王,只把我当成普通人就好,我们好好的谈一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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