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我这个做嫡额娘的有句不大好听的话要告诉你说。
你说你这‘性’子就不适合和人动手动粗,你说你拳脚功夫不好,身形也不够灵活,骨子里也没有股豁出去的倔劲儿、冲劲儿,这也就是和自个儿家兄弟闹闹小矛盾,要是你出去,也是这副样子,那不是擎等着挨打,所以你以后就消停些,话到嘴边留半句,千万别学着你额娘那副做派,那样的孩子不讨喜着呢!”
只不过尔芙这人也是个奇葩,她本就看不上李氏,也看不上被李氏当成眼珠子呵护着的弘昀,再瞧见弘昀这副当面打小报告的做派,那叫一个恶心,直接就将心里话都给说出来了,直说得弘昀那张胖圆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变换不停,她才好似有些不忍心继续打击他似的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他站到李氏旁边去了,扭头看着还在做舍生取义状的弘晖,语重心长地沉声说道:“弘晖,我不管你现在心里有多委屈,但是我就问你一句话,弘昀是不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作为他的兄长,应不应该包容他这个弟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是大非,非要‘弄’得你和他拳脚相向。”
弘晖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也不管这屋子里有多少人在,直接就指着尔芙的鼻子骂开了:“弟弟又如何,何况本就不是亲兄弟俩,我额娘待你,当初也如同姐妹一般,你还不是为了她头上那个嫡福晋的头衔,和我阿玛一块对我额娘下了狠手,我要是还那么傻的将弘昀这么个玩意儿当弟弟照顾着,那我怎么对得起我含冤死去的额娘呢!”
弘晖的突然发难,其实是在尔芙预料之中的。
不过她却没有料到弘晖会如此不管不顾,直接当着底下人的面说出来,尔芙有些不自在地抚了抚发鬓,瞥了眼左右正在努力缩起脖子当不存在的宫人,摆了摆手,将这些无辜的旁听者轰了出去,很是不痛快地冲到了弘晖身前,冷声呵斥道:“好,嫡长阿哥这话说得真好,如果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当事人,我都忍不住要同情你那位早逝的额娘了。
你既然说你额娘待我如同姐妹般亲厚,那你能告诉我,我过‘门’第二天给你额娘敬茶的时候,那杯滚烫的茶水是从哪里来的么,如果不是我当时反应快,怕是我半张脸都烫化了吧,还有我西小院的那场火灾,我在宫中不知为何染上天‘花’的那对可怜孩子,以及我这些年在府里头一次又一次遇到的危险,总不能都是别人冤枉你额娘的吧,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我不信你就一点都不曾怀疑过,还是说你故意忽略这些,只想着你额娘是被一碗碗汤‘药’掏空了身体被迫病故的呢,她做下那么多恶事,难道她不该接受惩罚么!
你该庆幸,庆幸你额娘有你这位嫡长阿哥在,你阿玛为了你的脸面和乌拉那拉家的脸面,也为了爱新觉罗家的体面,这才没有将这些事都揭出来,不然乌拉那拉氏就算是死,也会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
没有了那些宫人在,尔芙不再掩饰她心里头对乌拉那拉氏的恨意,怒瞪着杏眼,眉梢高挑地揪住了满脸不服气的弘晖,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上面一番话。
这些话里,她并没有掺杂半点水分,弘晖也并非完全不知道,或者说他是‘逼’着自个儿故意遗忘这些,但是现在被尔芙几句话就揭掉了那层窗户纸,他觉得他的世界观都崩塌了,身形也有些站不稳了,他扶着身侧的八仙桌颓坐在太师椅上,看着眼前俯视着自个儿的尔芙,不自觉地呢喃道:对不起。
他并非是为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抱歉,而是为他额娘乌拉那拉氏做出的那些事情对尔芙道歉,可是乌拉那拉氏对尔芙的伤害,哪里是他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尔芙本不愿将这些她和乌拉那拉氏之间的恩怨牵扯到弘晖身上,但是今个儿弘晖刺‘激’到她心中的那道线,‘弄’得她失态了。
她有些慌‘乱’地抚了抚发鬓,紧抿着‘唇’瓣,坐回到房‘门’口的太师椅上,叹气摆手道:“今个儿的事情,我本不想重罚你二人,不过既然你二人到现在都不懂兄弟之情为何物,也不认为自个儿有错,那我也只好狠下心来,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俩了。
从今个儿开始,你二人就都一块住在这‘春’晖堂吧,衣食住行所有的一切,必须你们俩自个儿亲力亲为,什么时候你们明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什么时候就恢复到之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说完,尔芙就如同落跑似的领着诗兰和诗情回到了正院,连句话都没说地躲进了内室里,抱着枕头去‘床’角默默流泪,抚平自个儿内心深处不可能弥补的伤口去了。
当四爷知道弘晖和尔芙在‘春’晖堂发生冲突的事情时,已经是这件事过去的三个时辰以后了,他顾不上去询问细节,也顾不上去教训弘晖的无理,连身上沾满酒味的衣裳都顾不上换一件,便忙刚到了正院来安慰受伤离开的尔芙,而尔芙就一直缩在‘床’角默默流泪,一句话都不说,也不肯抬头看四爷一眼,整个人就如同被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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