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邹国涛送我蝴蝶兰之前是否踌躇过,是否过分思量过,但我在最初的窘境中摆脱出来后,嗅着花束隐约而来的芬芳,我忽然觉得心里有一部分柔软的东西开始复苏,我想孟冬送过我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但从未送过我这样正儿八经的鲜花,如果算起来,邹国涛给我的这束,其实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的,来自异性的,带着明显求偶信息的花束。
我不禁深深吸了口气,抱着蝴蝶兰,忽然觉得心情莫名其妙有所好转。
无关送花对象如何,仅仅出于虚荣心的满足,我也觉得这花来得正是时候。
是的,我也有虚荣心,我其实也不乏浅薄,但有时候欢愉这种东西就是来得如此简单直白,与思想无关,与价值取向无关,只要一束令人尴尬的鲜花,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嗅着手里的蝴蝶兰,给李少君打了个电话,她有气无力地问:“你怎么啦?”
“有男人给我送花了。”
“呸,哪个没长眼的?”她登时来了兴致,“你是来显摆的吧?”
“对啊,”谁让你一直跟我得瑟你的辉煌情史来着,”我慢悠悠地回答她。
“哎,怎么样,老娘们还收到花,那感觉不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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