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怒斥:“什么人!”
那女人头发蓬乱,发着抖,抬起头来,口齿不清地喊了声:“冉冉……”
我惊诧地低喊了一声:“孟阿姨,怎么是您?”
孟阿姨哭了起来,扑过来抱住我,一边颤抖一边说:“救我,冉冉救我,我杀了人了,我杀了他,救我,呜呜,我不要去坐牢,我不要……”
我大惊失色,扶住她的肩膀仔细看她,这才发现她穿着家居服,脚上套着棉拖鞋,两手空空,什么也没带,也不知道是怎么到我这边的,身上已经弄脏了好几处,头发也乱糟糟,脸色惨白如鬼,带着泪,表情恐惧得不住发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对那位保安说:“对不起啊,这就我阿姨,她,她有点那个,我来照顾她就好,你忙你的。”
保安狐疑地看了看她,点头说:“有事叫我啊。”
“好,谢谢你啊。”我搂住孟阿姨的肩膀,扶着她到一旁,安抚她说:“怎么回事?别怕,您先跟我说。”
“我,我也不想的,他欺人太甚,我都退无可退了,他还是逼我,说要让那个野种叫孟阳,那是我孩子的名字啊,那是他的名字啊,他就算没机会出生,也不能这么侮辱他,王八蛋,欺人太甚,我咽不下这口气啊冉冉,呜呜,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我听得一头雾水,忙问:“你是说孟叔叔吗?你把他怎么啦?”
孟阿姨抓住我的胳膊,呜呜哭说:“我杀了他,我拿水果刀捅了他,他倒下了,我杀了他,怎么办,我杀人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衣服上溅了血迹,心里大骇,忙抱住她,单手掏出手机立即给蔡婶打电话,她没接,我又立即拨了傅一睿的,把情况跟他一说,幸亏他离开不久,不出五分钟,他的车又开回来。
“上车。”傅一睿摇下车窗,说,“按照这个时间,你孟叔叔很可能早已失血过多死亡。”
我不敢怠慢,立即带着孟阿姨上了车,在车上的时候,我又给蔡婶打电话,这回她接通了,问:“怎么啦小冉。”
“您在哪?现在立即回孟家,看看孟叔叔怎么样。”
“啊?发生什么事?”
“哎呀,他被我阿姨刺了一刀,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您赶紧过去,要人还活着就叫救护车,要活不过来了,”我看了孟阿姨一眼,轻声说,“报警吧。”
孟阿姨吓得抖了抖,颤声说:“我不要坐牢。”
“放心,我给你找最好的律师,还有你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让詹明丽给你开证明。”
傅一睿冷声问:“您那一刀刺哪了?”
“我,我不大记得。”
“腹部中间?左边还是右边?肋骨下还是肋骨上?血是流出来还是溅出来?”
“刺,刺到硬的东西,血流出来的,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太混蛋……”
傅一睿跟我在后视镜中对视了一眼,均有点松了口气,暗自希望不会刺穿内脏,他车开得很快,不出十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孟家,进了小区去到楼层,发现那门户大开,灯火通明,蔡婶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一看到我们就跑过来说:“你们可来了,先生还有气,醒着的,他自己堵着伤口,就是脸色很不好……”
“叫救护车了吗?”
“叫了,”蔡婶跺脚说,“我刚刚打了,说是一会就到。我今天就不该回家……”
傅一睿快步进去,丢下一句说:“我看看去。”
“阿蔡……”孟阿姨像个小女孩一样呜呜地哭,“我不要坐牢。”
蔡婶想埋怨,却还是忍下了,过来我这把孟阿姨拉着,轻声数落说:“怎么就动刀子了,你没脑子吗?他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你一个子分不到你怎么办?”
孟阿姨大哭:“我,我,我也不想的,他,他居然说给那个孽种取名孟阳,阳阳是我的孩子的名字啊,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蔡婶见我一头雾水,低声解释说:“你阿姨在生小冬以后还怀了一个,取的名字就叫孟阳,可惜后来不小心流掉了。”
我恍然,点头说:“那确实不该。”
“可不是。”蔡婶叹气说,“不过这回先生也够受的。”
我不大想进去看孟叔叔那张脸,但要看着孟阿姨,只得护着她进门。进去后,傅一睿正在孟叔叔做简单急救,伤口已绑好,孟叔叔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见我们进来,勉强抬起头,又挪开。
孟阿姨躲在蔡婶身后也不敢作声,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问傅一睿说:“怎么样?”
“伤口不深,没伤到要害,就是流血过多。”傅一睿简单地对我说,“总体来说,没事。”
“孟叔叔,”我想想还是叫了他一声,“您感觉怎么样?”
他大概觉得面上无光,也不看我,闷声说:“没死。”
“已经叫了救护车,您很快就可以康复。”我对他说,“希望您原谅阿姨,她不是有心的,她一直胆小懦弱,您这个事对她打击太大,真要再采取什么行动,我怕到时候又刺激到她,几十年夫妻,没感情也有亲情,您也不会愿意看她发疯的,对吧?”
孟叔叔抿紧嘴唇不说话。
第37章
孟叔叔最终没报警,部分原因大概是他丢不起这个人,部分原因也许对孟阿姨还是心怀愧疚,不过我宁愿相信前者多点,对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相信他看重名声,总是比相信他看重感情靠谱。
我不想谴责他,也不想去为孟阿姨讨公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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