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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炎炎夏日了,猫儿胡同里的老树一扫冬日里的光秃秃,都换上了夏日郁郁葱葱的绿外套。阳光透过树叶中间的缝隙,照了下来。白曙和白金氏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树荫下的白鹿莲,白金氏视之如空气,很自然地往胡同左边转。白曙看到了身后白鹿莲一脸被欺负后的委屈。
呵呵,戏真多。
白曙心情挺好,对待这个心思不纯的女人,就应该这样!
“乖孙,n_ai给你买颜料染新衣!”白金氏把白曙打直了抱,让他脸朝外,这样一来,他就能看到胡同里的情景。
在胡同尽头有一间杂货铺,这间杂货铺的主人,就是曾经和白金氏有过一吵之缘的胖女人。现在,胖女人已经在猫儿胡同站稳脚跟了,小孩儿都管她叫“王n_ain_ai”,小年轻则叫她“王婶”,而白金氏还是喜欢叫她“老虔婆”。
说来也有意思,白金氏和王n_ain_ai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见面就跟两只乌眼j-i似的,你讽我一句,我刺你一回,吵得旁人看着像是随时可能lu 起袖子上去狠狠打一架的,但是这两人却是越吵感情越好,甚至王n_ain_ai曾经有一周没见到白金氏,还会主动去打听怎么回事。
“老虔婆,你这生意不好呀,别说人了,猫都没两只。”白金氏一进杂货铺,就开始挤兑王n_ain_ai。
王n_ain_ai叉着腰,像是倒放的肥花瓶儿,“我说怎么就突然一股臭味呢,原来有人嘴里吐粪!”
这小意思的,白金氏面不改色:“可不就是有人嘴里吐粪了吗?怪不得你这杂货铺没人,原来是有人身上带了茅坑里的臭味呀。”
王n_ain_ai“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就算如此,你不还是到这里来买东西了?”
白金氏一脸怜悯地看着她:“我说你也就只能指望我来买点东西了……”
王n_ain_ai那个气呀,要不是看在她最近听了这个老虎婆的一些传言,可怜她,她才不会对她那么客气!就她这样的脾气,怪不得女儿会那样……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王n_ain_ai自我安慰完了之后,非常大度地决定不跟这老虎婆计较了。她平顺了心情问道:“你今个儿要买些什么?”
白金氏不知道这个老虔婆的小心思,以为今天自己占了上风,心情爽了,也不继续纠缠,遂表明来意:“我今个儿要买些染料,给我乖孙染衣裳。”
王n_ain_ai从柜台里翻出了一小袋染料扔给白金氏,“诺,蓝靛厂大染坊那边的余货,我可是好不容易抢到的。”这年岁大家都穷,旧衣服穿久了,褪了色,就需要自己染了。
白金氏接过染料,把白曙放在厚重的实木柜台上,用手捻了捻小袋子里的粉末,点点头:“这藏青蓝色货正,不错。”
王n_ain_ai得意地瞟了她一眼,“当然不错了,这以前可是给前朝染军服剩下的。两毛钱一包!”
“呵,人家都是一毛一包,单你这里是两毛!你也不怕亏了心!”白金氏啐了她一口。
“爱要不要,不要拉倒!这东西,那是可遇不可求!有钱都难买!不识货!”哼,要不是因为是她,她才不会把这好货拿出来呢!真是不识好人心!
王n_ain_ai说完就要伸手把染料抢回去。
白金氏自然是识货,她只不过是不跟这老虔婆吵上几句,心里就痒痒!
“算了算了,你家也不容易,我就当是支持支持你吧!”白金氏把从兜里拿出两毛钱放到柜台上。
“哼,就你能作的!”王n_ain_ai小声嘀咕了两句,把钱收到了钱匣子里。
白曙已经习惯了这两人的一来一往,明明心底是欣赏彼此的,但偏偏爱嘴硬。
白金氏拿着染料,抱着白曙回家了。在家门口的时候,他们又看到了白鹿莲,她还是刚才那副模样。只不过这一次,她身边多了一个人,那就是以管得宽著称的老杨同志。老杨同志一脸正气地看着白金氏,心底却有些想要退缩,妈的,怎么又遇上这个没道理可讲的女人,白三朝那小子,到底是怎么当家的,让一个女人爬到他头上作威作福!
“妈!”白鹿莲的声音有些哽咽。
老杨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有了勇气,后面这可怜的人需要他。无论如何,他这时候都不能退缩,不然他刚才说出来的话,可不就被人当笑话了吗?
白金氏的步伐不变,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眼看就要进门了。老杨赶紧开口:“白金氏!你给我站住!”
白金氏果真站住了,她转过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的?你叫我有什么事呀!”
白曙被白金氏抱着,脸冲外,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老杨,他身后站着白鹿莲,而不远处是因为听到声音,而围过来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好一幅大戏,就要拉开帷幕了!白曙头大,这钱婆母子还没来,就已经闹出一场戏了呀!
“你女儿回来你为什么不让她住家里?”老杨义正言辞,那坚定的目光,仿佛他在做什么为国为民的重要事情一样,“我们这是新国家了,华国提倡的是自由,是平等,那等子封建大家长的威风,是要受到批判的!”
白金氏看都没看白鹿萍一眼,“我女儿回来,当然能住家里!”
她的话令老杨眼中闪过惊喜,这女人,今天竟然那么好对付!他就说嘛,一家人,怎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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