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教低年级的学生,秀芝还算游刃有余。
祁越成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很多里里外外的事全都经过他的手,就像买粮食,也都是他去做。祁越对秀芝说自己在省城里有个很体面的写文章的工作,秀芝本就单纯,更是不疑有他。
随着时间的推移,楚茴总是不经意地教给秀芝她现在教学生的内容,数学、语文都涵盖。秀芝学得很快,很容易便跟上楚茴的脚步,边学边教别人,倒是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周末小学生不用上课。
气温说升就升。
那一天,楚茴和秀芝坐在床头。秀芝教楚茴自己缝制衣裳。
不经意抬头,楚茴看到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服有些皱巴巴,却还干净。
“你看,外头有人。”楚茴示意秀芝往外看。
本来,秀芝正乐呵呵地缝着衣裳,抬头间手里的动作也没停,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略有不慎,针尖刺痛了手指。
“嘶!”秀芝下意识收回指头,也收回视线看向手指,几乎来不及确认指头是否受伤秀芝连忙又抬头看向门口。
楚茴也向外看着,良久,才觉得,来人似乎有些面熟。
再加上秀芝慌乱又惊喜的神情,楚茴这才反应过来。
是楚云航。
楚茴推了推秀芝:“快下去看看。”
过了四个来月,楚云航又出现在村子里,却不如年后那个时候精神,多了一层颓废感。
秀芝忙着穿鞋,楚茴也跟着一起穿鞋。
等秀芝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楚茴就站在屋门口隔着帘子望着不远处的两人。
“怎么又回来了?”秀芝紧张地搓着手,站在楚云航身前。
楚云航笑着回答:“回来就不走了。”
秀芝很惊讶,忙问:“为什么?”
“我想跟你结婚,你愿意吗?”楚云航没有说原因,直接问秀芝。
“我、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秀芝没成想,楚云航会这么直接地问他,一时慌了神。
“他们说,你对我有感情,所以我跟上面递交了结婚报告。”楚云航说着话的时候特别平静,“上面不批,现在我已经没有军籍了,你还愿不愿意跟我?”
秀芝张了张嘴,军籍对现在的人来说,尤其是对这个小村子的人来说是多么遥不可及、多么神圣的东西。楚云航说放弃便放弃,现在还站在这里问她愿不愿意跟他结婚。
“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不过我可能要翻修家里的房子了,家里的菜地也得重新开垦开始种地了。”楚云航说得轻松,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转身离开。
楚云航走后,楚茴才从门帘后面走出来,走到秀芝的身边。
“小慧,他说他想娶我。”秀芝的话非常平静,转过头来的时候,眼睛里存着泪水,却是笑着的。
“你怎么想的?”
“我想嫁。”秀芝终于没有再犹豫,直接将自己的心声吐露出来,“他说他不再是军人,如果我在放弃,那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如果他还有军籍,我可能依旧不会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你知道吗?从他回来,到他离开,我真的很后悔没有见一面,真的。”
楚茴很欣慰,她以为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留在这里不过是为了给秀芝一个心灵上的慰藉,如今看来,幸好。
幸好爷爷没有放手;幸好奶奶没有放弃。
“那就结婚,不要等到最后才后悔当初没有跟对方在一起。”楚茴想着,大概,姻缘笺上的名字也该出现了。
祁越晚上回来的,楚茴还没开口,祁越就对她说:“我都知道了,从你爷爷被开除军籍的时候我就知道,所以我才会问你要不要在姻缘笺上用血浸养。”
“你又瞒着我!”楚茴这次却丝毫没有怨祁越的意思,可能他提前说出来的话,就不如现在惊喜。
“我没想瞒着你。”祁越轻声解释,“我只是想看你现在高兴的样子。”
“讨厌。”楚茴撅着嘴埋怨着。
本来已经消停下来的楚茴又突然蹿起来:“你说他俩结婚的时候我们要怎么表示表示?”
祁越皱着眉头一直笑:“傻丫头,你想要什么都行,我都能给你弄回来。”
“你说,我要不要给我爸爸做一件小衣裳什么的?”楚茴突生灵感,“做个红色的小肚兜吧!”
两人的姻缘笺恢复如初。
秀芝和楚云航的婚结的很快,也非常低调。
楚云航回来的当天晚上就住进了秀芝家,因为他那个被火烧的干净的家已经没法住人了,除非重新盖。
祁越从外面买回来了猪肉和鸡,为了庆祝他们结婚。
第二天,他们整个院子都是热热闹闹的。楚茴和秀芝两人连夜剪出喜字贴满了屋子里头,和院子的墙上。
秀芝从柜子里翻出早就准备好的婚服,这是在她还是个姑娘的时候自己做的,是她和楚云航的尺寸。
不过现在楚云航健壮不少,穿着的时候有点紧,却丝毫掩盖不住喜庆的气氛。
喝交杯酒的时候,楚云航脸色黑里透着红,“我不该走的,最起码应该先娶了你,再带你过去。”
秀芝笑着摇头:“还好我们最后还是结婚了。”
两人结婚的事一瞬间从村东头传到村西头,大多都是祝贺声,秀芝在这个村子里不曾树敌,自从当上老师之后更是受到爱戴与敬仰。
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听说,邻县的红卫兵查抄很厉害,很多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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