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意筑子遥不怎理解。
“让二位久等,当真惭愧。”江易桁久久而来,面露无奈之色略略还有些个气喘。
本意是到了这鹿耳山后再去墨烬斋拜访,却不想江易桁已然来到,筑子遥看了看眼前二人,轻笑笑,恐是早已联合了罢。
“无碍,江兄到了便好。”轻风拂过,姬汝颜本就轻柔的音色更是凸显得淋漓尽致,筑子遥望去,刹那间似乎那是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
自然仙也是分多类的,其中亦不排除像筑子遥这般接地气的仙君。
江易桁轻应了声便将视线转向筑子遥,他不带丝毫犹豫便是直言:“娘娘可愿帮忙?”
“帮忙?”江易桁冷不丁给他这么一句话,筑子遥有些个茫然而不知其用意。
却瞧那江易桁看了眼姬汝颜轻谓:“原来姬兄还未提及。那便也行,鄙人江易桁不瞒王后娘娘,娘娘可知此番大王为何会亲自带兵出征?”
“因疆域驻守失手,我梁人力兵力欠缺,莫不是江兄以为其中另有隐情?”
江易桁并未立刻回答筑子遥方才所问,而是拐了个弯又道:“娘娘又可知大王出征乃是何人所谏?”
是了,无论怎样果真还是逃不过那人,筑子遥无奈轻笑了笑,谓:“国师,南宫御。”
“不错。”江易桁稍作停顿,犹豫了片刻道:“他谏段景亲自带兵,其由为收复民心,娘娘可以为其当真能够收得了心?”
筑子遥嘴角略带讽刺地稍稍一勾,段景么……那日面对他可以坦然说出“为她弑尽天下人又何妨”一干言,又是何等草芥人命,若要他能够彻底改过自新,恐怕这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罢。
“娘娘……”江易桁话语方启,便被筑子遥打断道:“此刻并无常腓,有的只是在下筑子遥,江兄何须多礼。”
江易桁稍愣,嘴角不自觉勾了一勾,“筑兄说的是,此刻哪来的娘娘……”
筑子遥转了眼一旁姬汝颜,谓然:“想必二位找我前来不会只是寒暄几句吧?”
江易桁从长袍白袖之中取出一卷书册,付与筑子遥,筑子遥将之打开,无字。
这便是“无字天书”么,以无字而胜过有字。然则筑子遥把玩拨弄些许,除了无字可什么都没有,“这是何意?”
江易桁释然,方才眉宇间稍带的几丝忧虑亦悠然褪去,欣然:“终于那妖j-i,ng可是走了。”
“江兄?”
“妖j-i,ng虽走,故人却已如同陌路,你可还是从前的常姑娘?”
筑子遥为之愣怔,忽而他意识到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疏忽了,他想到如何瞒过段景如何瞒过岚葭,乃至如何瞒过宫里的每一个人,却唯独忽略了这宫外之人。背后这双“手”既然可以对史册进行篡改,那便也不能排去他对过往的c,ao控,这一点是他一直以来的死x,ue。
墨烬斋陆梓那次便是警醒,却因常腓身份悬殊无从下手,拖至今日终究还是等来了这第二人,甚至于……第三人。陆梓认识,江易桁认识,那介于这二人之间的姬汝颜又怎会不识?
“许是那妖j-i,ng的作祟致使筑兄忘却了前事罢。”姬汝颜稍启了启朱唇,淡然谓。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眼下筑子遥恐怕也只有不答才是最正确的选择,装傻失忆于成美缘君而言可不要太简单。
“二位可是知道些什么?不瞒二位,那日醒来后吾便不记得了过往世事,似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梦境般亦真亦假着实感到困惑,而夜间也常有狐妖潜梦,不知可是与二位口中的妖j-i,ng有干系?二位又可知那妖j-i,ng身份?事前我们相识?又是何等干系?是以墨烬斋之中又为何故作不识?”筑子遥一气将自己所有疑问全全奉上,一来套出些消息,二来博得江易桁、姬汝颜的信任,既是一箭双雕之举何乐而不为。
只是筑子遥也知面前二位可不是省油的灯,唯恐是他与常腓全然不同的性子一下就被穿帮了,他亦不得不谨慎行事。
江易桁眼底彰显一抹微微意外而迷茫的神色,也许这同样是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然则很快消逝化作一抹轻笑,“此事还需细查方可解答,虽然妖j-i,ng已走,你且还须警惕些,她既敢来一回就不免还会有下一次。”
江易桁并无给予筑子遥他想要的答复,倒更像是在刻意回避些什么,又言:“天书乃上古奇物,可驱妖弑魔,妖孽见了自当畏惧,筑兄暂且将之携带于身,倘若那妖孽还敢来犯也必能将其擒拿。”
当真如他所言,不远处半妖见天书也有几分闪避,究竟是何交情可以将此等神物相让。
鹿耳山远望,烈焰红花遍布山野几乎遮掩了全部绿色,唯有一条清溪潺潺淌过,就连地府的奈何忘川彼岸花也不比此刻盛景。继而筑子遥曰:“天下即是如此,万众深陷千丈腥红,纵有人自高清明。”
方才江易桁还有些个顾忌,却因筑子遥此言释然,骤而笑道:“筑兄记不得前事无碍,好是心境未曾改变,我等也便安心了。”后者惘然。
打自墨烬斋初次见面,筑子遥便看得出姬汝颜爱琴,却不晓得竟会爱得如此境界,他抚琴多时,无论筑子遥、江易桁二人所论为何都是如此无谓。
有那么一瞬间,筑子遥当真以为眼前的便是紫落了。
枝头雏鸟叽喳叫响,闻声半妖面色稍变略显慌乱,转而当即告知筑子遥:“仙君,宫里好像出事了,‘常腓’被识破了。”
半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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