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所有人都巴结公主,冷淡于他,连父亲都对他很疏远。
虽然长大后他知道父亲是为了保护他,但父子俩再难回到昔日的亲密。
他最落魄难捱之时,是堂兄宁澈护着他,像亲生的兄长一样待他。
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把宁澈当成最亲的亲人的。
听到宁澈受刑,宁轩怒瞪萧湛,眼中有入骨的恨。
萧湛双目冰冷:咎由自取,死路一条。连累家人,牵连宁澈!
宁轩身子一震,败下阵来,颓然低下了头。
“我认罪,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人所为,宁家人其他人都不知情,宁澈不过是按我吩咐做事,他并不知道我具体要做什么。谋害顾金亭,陷害大皇子,跟宁澈无关;毒害郡主,宁澈也不知情。瘟疫一事,他更是无辜。”
宁轩闭上眼,拜伏于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这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永平侯还在求饶,还哭喊着要替宁轩顶罪,洪文帝却恍若未闻,冷冷吩咐:“带下去,杖三百。”
杖三百,只是含蓄的说法,更直白的说法是,乱棍打死!
……
宁轩认罪,被洪文帝处以极刑的消息传到了慈宁宫。
听着太监一一禀报宁轩的种种罪名,李太后惊怒交加,惊得是宁轩竟然干出这么多丧心病狂之事,怒的是他胆大包天给汾阳长公主下|毒,害她十几年无子。
李太后重重将佛珠拍在炕桌上,愤怒道:“皇上将他乱棍打死算是便宜了他。此等罪大恶极之徒,万死不足以消其罪!”
当年汾阳长公主下嫁永平侯的时候,宁轩已经懂事了,她当时就说要弄死宁轩,永绝后患。是汾阳长公主被情爱冲昏了头脑,说要放宁轩一马。早知如今,当初她无论如何也要除掉宁轩。
现在他害了汾阳不说,还害了海陵。
一想到海陵郡主那伤心模样,李太后又是一阵烦忧:“宁轩已死的消息,不要让郡主知道。”
可惜李太后迟了一步,海陵郡主已经在门口听了好一会了。
听到宁轩被乱棍打死,她浑身冰凉,眼泪一下子飙了出来。
轩表哥……不、轩表哥不会死的!
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她绝不相信!
海陵郡主失声痛哭,拔腿就朝慈宁宫外跑。
轩表哥不会死的,她还等着他来娶她,他说过会娶她。
“海陵!”李太后大惊,豁然站了起来,“还不快去把郡主拦下来!”
宫女太监们应声而去,拦住了海陵郡主。
海陵郡主泪如雨下,绝望地回了寝殿。
……
这个消息很快被其他人知晓,昭阳宫中,众人也被这个消息给惊着了。
她们都没想到宁轩竟然如此胆大,连瘟疫都是他一手炮制的,她们更没有想到洪文帝会这么狠辣无情,竟然当场杖毙宁轩。
对于女眷们来说,这个消息太过于血腥震撼,一时间大家都没有说话。
傅氏脸色发白,长平公主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傅淑妃轻轻一声叹息:“宁轩犯的乃是灭九族的大罪,死一百次都不够,皇上只下令杖毙宁轩,并未牵扯其他人,实在算得上皇恩浩荡了。”
四皇子接话道:“宁轩死有余辜,不足为惜,父皇的确仁慈,放了永平侯一马。”
要他说,就该铲平永平侯府,连带着宁皇后都要拉下马。
不过大皇子既然敢把这件事暴出来,就做好了不会牵连宁皇后的准备。
只可惜,萧湛听命于父皇,查案之前没有跟他透漏风声,否则他无论如何也要把瘟疫的事算到大皇子头上,将他们连根拔出,这样再无人与他争夺太子之位了。
四皇子笑着对傅氏道:“五郎又立了一件大功,姨母这下放心了吧。”
傅氏便从惊悸中回过神来,笑道:“立功不立功的倒没什么,只要不做错事就好了。”
她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儿子娶媳妇了,儿子官位高不高,手中有多少权,她其实并不在乎。她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儿媳妇早日给她生几个白胖的乖孙,她就心满意足了。
刚才长平公主吓得脸发白,陆驸马赶紧握住她的手,小夫妻真是恩爱,怪不得长平这么快又怀上了。要是五郎跟宛姐儿也这么恩爱就好了。
傅氏道:“公主头三个月最要当心,这些血腥的事情已经能不听就不听了吧,别吓着腹中的孩子。”
傅淑妃这才想起长平公主来,忙问她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紧,又要打发太医来瞧。
长平公主就说没事,只是有些累,傅淑妃忙道:“那快去歇着,今晚就住在宫里,我这就打发人去把小郡主接进宫。”
陆驸马扶着长平公主到寝殿歇息去了,傅淑妃就道:“长平这一胎,与头胎很不一样,我看八成是个男孩儿。”
傅氏无不羡慕地说:“男孩好,女孩儿也好,公主与驸马这么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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