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眼病床的方向,道:“这中间他一次也没有醒过吗?”
顾清栀摇头:“没,开始医生说麻药还没过,可现在已经这么久了,还是没醒。”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又若无其事的回避开,过了有一会又忍不住自我安慰:“没事没事,医生都说了没什么问题,应该会醒的,不是昏迷,只是……睡着了吧?”
宁萧瑟的低气压依然笼罩着,只是多了几分宽容,他将顾清栀耷拉在眼前的长刘海剥开,然后不可抑制的轻笑,点她鼻尖:“头发长了。”
“嗯?”她伸手摸摸被他拨向两侧的刘海,然后像小狗一样抖了抖头,抱怨的嘟囔:“你知道短发中分有多可笑吗!”
他又重新回味了下她方才的话,视线扫着她披在肩后的头发:“你这……不属于短发了吧?”
“是吗?”她侧过头想了想,然后摸着自己的刘海:“你也觉得我该剪头发了?”
说着,她脑子一抽,扑上前去十分真诚的双手握上他:“要不然你给我剪吧,问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借把剪子,反正现在也闲的没事干。”
宁萧瑟惊愕:“你……确定?
·r 104·滑稽
“你确定?大半夜向人家借剪子?该不会以为你神经有问题吧?”
“不会的啊!确实也觉得有些挡视线了,说剪就剪!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干脆?”
他试图阻止她,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剪子,人家,没,没有吧。”
顾清栀甩开他手:“怎么没有?她们也是要拆快递的啊,肯定有。”
他再度尝试组织语言:“不然改天给你找你心心念念的tony,就别让我剪了吧?”
“我不要tony!我要现在就剪!”说着,她就真的开门跑了出去,没过一会儿兴致冲冲的拿着一把银色细长剪刀回来,宁萧瑟还纳闷,见她窜过来下意识的双手护住,身子微微向后倾斜着躲避。
她捏着剪刀对他说:“你看我说有吧,护士小姐听了后看看我,一猜就知道我是要剪头发,于是就把她自己平时剪刘海的剪刀借给我了。”
在感叹这个医院神奇的同时,宁萧瑟也深深为自己而担忧,他无可奈何的接住她递来的剪子,还想做最后的周旋:“咱们事先说好了,我可不会剪啊,失败了别怨我。”
“不会,我绝对不会怪你的,来吧!”晚风格外的沁人,吹进来撩动她柔软的发,在蝉鸣和夏意充斥的夜晚,更显她眼睛晶亮,一时间竟让人鬼迷心窍。
渐渐,他颤抖着双手抚上她柔顺黑亮的头发,可事情坏就坏在……他颤抖了!
这么一抖坏了菜,开头就起的格外跑偏,他心惊肉跳好半天,想着还有没有补救的余地。
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尽情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剪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把近三十多年来被世俗抑制的创造力尽情挥洒,信心十足的要在今晚诞生件艺术品。
顾清栀闭着眼感觉到自己的发丝被嘎吱嘎吱剪断,莫名迸发些许心痛,但痛着痛着就释怀了,她还是决定相信他,毕竟以宁萧瑟,剪得再差还能有多差?总不至于让她看了想打人吧?
当然,她真的打人了那是后话。
总之在她照到手机屏幕的那刻,一声带着绝望的尖叫霎时间掀开房顶。
“啊!唔……”尾音还没落尽,就被某位丧心病狂的创作者捂住嘴,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顾清栀双眼含满悔恨的泪水,死不瞑目的瞪着他。
“那个。”宁萧瑟的心态崩了,刚刚还想要远抛世俗于脑后,此刻那种艺术家灵魂脱离凡尘的感觉立刻被打回原型,扫几眼她的刘海,最后还是别过头连自己都不忍直视。
他捂着她嘴,忽视那股恶毒眼神挖心挠肝的怨念,边对她说:“我这就放开,你可别叫啊。”
顾清栀用大眼睛瞪他,几度想要张嘴咬他手指头,碎冰冰有点怂,延伸的修长手指捏了捏她脸颊:“我本不想剪的,是你非要让我剪。”
“唔……哼。”她去掰他的手指头,又摸摸自己的刘海,突然想哭得厉害。
“那我放开了?你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刹那间撒开,她如瘪了的气球瘫坐在沙发上,不断的摸着自己的刘海,看起来有点可怜巴巴,委屈的在嘴里念着:“上一次剪的底子就很好了,我想着你技术再怎么差也不至于成这样吧?顶多很齐,没点层次,可你这……怎么还自由发挥啊!”哇一声哭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
说不心虚是假的,他也很自责,拉过她,两只掌心捧起她的脸,上上下下仔细端详一番,很真诚道:“是我的错,但我家清栀长这么好看,肯定是什么发型都能撑得起来的。”
虽然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不信,可看到这丫头对自己的新发型那么心存芥蒂,而这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注视着她,眼中倒映着万水千山般的柔和,半数是于之她的深爱,剩下的皆化为满满的忏悔。
然她听了还是丧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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