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设说真的不亏,还能坚持这么多年,那么结论只有一个:这家餐厅肯定宰人得很,菜式酒水,服务费死贵的吓人。
因为主打淮扬菜,老板甚至把周遭景色都备了个齐全,院内造了巨大的人工湖,湖上纵横交错着呈井字的桥,四个会客间分别坐落在四个交叉点上,开窗见水,据说这水还是从扬城临海引流而来,滤了几遍,没有腥味,清澈却怎么也看不到底,说浑浊又给人种很干净的感觉。
用餐的四间建筑造型别致又清雅,以木质为主,装潢和陈设虽看似简单古朴,但样式和雕花却不失精致,连窗子都是整整一大扇,繁复雕刻着镂空花纹,长度占整个墙壁的四分之三,视野极广,甚至能一眼望过去湖面上摇曳的清荷。
尤其是在晚上,水面装饰性的点缀上一叶孤舟,有水灯像星子般在湖面飘荡,暖黄色光芒映现出周围一片带着金鳞的水波纹,再结合皎月、晚风,逐渐勾勒成幅良辰美景,那时顾清栀才知道,原来在一小部分人的眼里,铜臭也能转换成荷香,能享受这样的生活,什么辛苦都心甘情愿了。
望着,忽然远处行色匆匆走过一群人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昏暗,轮廓却清晰。
她转过头对宁萧瑟询问:“有人来了,你要见的是不是他们?”
桌边人双手十指交叉,手肘抵在桌面上,用指关节撑在眉心处,听到这话将视线望过去,回答:“应当是了,今天这里除了我们,没有其他客人。”
“啊,我开始紧张了,怎么办……”听完她立刻转起圈圈,脚步急躁,心里比脚下更急躁。
宁萧瑟起身,拂拂黑的几乎能融入夜色的西装西裤,就连里面衬衫都是黑的,他比这夜还深不可测,举手投足一呼一吸间,都带着致命的降服力。
他走到后面双手捏上顾清栀肩膀,将她很轻易的翻了过来,比铲煎饼还轻松。
让她面对自己,然后郑重的叮嘱:“今天来的这些,差不多能算上我的家人,让他们知道几乎就等于昭告天下,不过你不用担心,也不用刻意做什么,作为我的人,就是有这种资本,哪怕你没有阿谀奉承毕恭毕敬,他们照样会尊重你惧怕你。”
看她笨手笨脚从包里掏出口红,宁萧瑟很自然的夺过,扳着她下巴向上扬,均匀仔细的涂着,边对她道:“你呢,别有负担,漂亮高傲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好,让他们羡慕我,能遇到你是多么三生有幸。”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涂口红,虽说经验不足,但至少审美观没有偏差。
红唇是显气质,但轮廓和轻重掌握不好就容易显得油腻,一不小心就会演变成脏妆,她的唇轮廓没有勾的太明显,颜色也不过于厚重,她挽着他的手臂,从且听风吟会客间走出来,经过桥上的长廊,在如画般景色中行走,这一双人的模样比画中更胜,就算是明星又能怎样?也不过如此,或许还会在他们的比较之下黯然失色。
若水观夕间,四个老头外加一位男士坐在里面,这类人见面无非就是寒暄,语罢,连空气中都透着莫名尴尬。
直至宁萧瑟携顾清栀走进来,这种氛围才被打破。
记住了他的话,顾清栀的神态一直是高冷的,再加上宁萧瑟,仿佛从南极来的两口子,脸上恨不得带着冰碴。
座上男人起身,笑容友好且虚假:“萧瑟啊,咱俩上次一别到现在也有三四年了吧?这回见面可得好好喝点,再像上回那样可不许走。”
说完,下意识落到旁边身影上就转不过视线,嘴角抿上,比方才至少收敛了四颗牙齿道:“呦,这位是……”
交际场合,哪个男人身边都得有个女伴,有老婆的带老婆,没老婆带各式各样的小姑娘,更甚者每一次都不会重样,可却没有人看到宁萧瑟带过女伴,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今天冷不防牵着个小姑娘,样貌气质都属上乘,换谁都得愣会儿神。
宁萧瑟只浅笑,疏远,但又让对方挑不出什么毛病,微微颔首:“内人。”
“哦,哈哈,怪不得,原来是弟妹。”男子将椅子扯开,假装氛围炒得很热,不分你我,边喋喋不休跟顾清栀说:“弟妹你可不知道你家萧瑟对你有多忠诚,男人嘛,尤其是做生意的,混场子时花花草草都避免不了,他呢是我见过最清流的男人,女伴不带,中途被人搭讪调戏居然板着脸跟人家说,你牙齿上有颗香菜叶,给人家气的扭头就走,还有一次……”
“咳……嗯。”他在旁边强调性的清嗓子,对方顿时匿了,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但顾清栀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上述的话是其一,最耿耿于怀的还是那句,内人。
她在心里翻白眼,好吧,其实内人也算很低调谦逊的介绍方法,她明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过不去,总觉得让他说一句好听的会死似的,什么太太夫人妻子老婆媳妇婆姨,等等,婆姨是个什么鬼?从宁萧瑟嘴里出来或许会给她笑死。
她心里存半点别扭堵着,见人也没打招呼,微颔下巴,浅笑,算是回应,看起来狂拽酷炫到飞起。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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