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这把弓不好。吴书来,等会儿将朕小时候用过的那把半石弓拿来给世子用。”乾隆朝身后的吴书来吩咐道,随手将这把弓扔到神情紧张的永琪和福尔泰脚边,骇的两人一跳。乾隆对被惊吓的两人置若罔闻,自顾看向少年,语气轻柔:“凡事当量力而为,切不可自伤身体。知道吗?”
“克善知道了。”看着帝王透着温柔意味儿的深邃眼眸,克善心里一暖,忍不住绽开一抹真心的笑容。这个皇帝,和想象中的有点不同,是有温度的。
“知道就好。”看见少年灿若朝阳的笑脸,乾隆心里颤了颤,面上也跟着笑起来。奇怪,只要看见他笑,朕也总是不自觉的想笑。心里浮起怪异的感觉,乾隆失神了片刻,又很快掩盖过去,神态自然的转向一旁静候的谙达们开口:“克善世子身体未愈,朕准其免修半月骑射。你们记住了。”半月,手上的伤应该能养好。
“奴才记下了。”谙达们垂首行礼,齐齐领命。
乾隆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一旁的永琪和福尔泰,眸子暗了暗,悠悠然开口:“永琪和福尔泰看来很喜欢射箭。如此,今日各自射箭200,不射完,不准休息。来人,将那两把弓拿过来。”
永琪和福尔泰常常伴驾帝王左右,自然知道他现在是怒了,正准备责罚二人。当听见他上半句话时,心里都是一喜。看来皇阿玛(皇上)还是很宠爱我们的,只是罚射箭200根,和平日的练习没什么两样。
当侍卫拿来帝王指定的两把弓时,两人眼里的窃喜转为惊恐。无他,这是两把名符其实的百斤大弓。
“皇阿玛,您是不是弄错了?”永琪仗着乾隆平时对他的纵容,大着胆子问道。
“永琪,你在质疑朕?君无戏言,你不知道吗?”听见永琪的质问,乾隆微眯起眼,意味深长的审视他一番,皱起眉头。“开始练吧!”
两人见无转圜余地,咬牙接过侍卫递来的大弓,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一边去领罚。
“谙达,过去帮数着,不射完不准二人离开。”乾隆颔首,示意两个谙达跟过去看着,又朝还站在一旁的皇子伴读们挥手:“你们继续。”
圣命一下,众人各自归位,开始练习手上的功夫。
待校场重新恢复秩序,乾隆瞟一眼远处满脸怨气,正拉弓射箭的永琪和福尔泰,神色莫测的转身离去。
为何要纵容自己的奴才当众刁难算计一个功臣遗孤,而且还是在知道此人大才,可拉拢为自己所用的时候?为何连朕的旨意也阴奉阳违,心存埋怨?如此冲动无脑,这真是朕一直看重的五儿?乾隆一路走一路考量着永琪一下午的所作所为,眉头越皱越紧,心里渐渐被失望和怀疑充斥。
立储果然还是言之尚早啊!心里喟叹,乾隆感觉有些疲惫,抬起手,习惯性的想捏捏紧皱的眉峰,瞥见指尖一晃而过的暗红,又突然停住了动作。
“吴书来,将朕那瓶紫金活血化瘀膏给克善世子送去,快着点儿。”
“咋,奴才这就去。”世子受伤了?吴书来看一眼盯着自己指尖发呆的帝王,虽然疑惑,却没有多问,领旨送药去了。
“真是个好强的孩子。”待吴书来走远,乾隆搓搓指尖的血渍,喃喃自语,忽而笑了,眼角暗藏一缕几不可见的温柔。
乾隆走后,得了特赦的克善无事可做,随意找了校场旁一块枯黄的草地,盘腿坐下,等着永璂一块儿下学。虽然免修了骑射,但伴读的职责还是要尽的。而且,看着五阿哥和福尔泰一脸苦逼的用百斤大弓射箭,还频频脱靶,也是一件乐事。
克善瞥一眼远处正拉弓拉的面红耳赤的主仆二人,又看看横穿右手掌心,被弓弦勒伤的一道暗红裂痕,垂头,将嘴角挂上的一抹讥讽冷笑掩藏进阴影中。
“圣旨到,克善世子接旨。”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打断了草地上兀自沉思的克善,他连忙站起,拍打一下衣衫上的草屑,整理好弄皱的衣襟,半跪下接旨。
吴书来难得看见克善世子有如此失礼的一面,觉得甚为有趣,待他准备好后才摊开圣旨,笑眯眯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端王世子查特里·克善孚尹明达,怀瑾握瑜,敏而好学,朕甚爱之,特赐……(省略赏赐若干)钦此。”
“奴才谢皇上隆恩。”克善跪着,双手高举过头顶,接下吴书来卷好的圣旨。
吴书来瞥见他接旨时右手掌心露出的狰狞伤口,眸光闪了闪,连忙殷勤的将他拉起:“克善世子快请起。皇上还有一样东西让奴才私下送给您。”那么隐秘的伤口万岁爷都能发现,还私下赠送只有万岁爷和太后才配给的珍贵伤药,克善世子真是深得圣心啊!
克善顺从的被他拉起,闻言,好奇的向他看来。
吴书来轻轻一笑,从袖口中拿出一个紫色,做工精致的小瓶子,低声嘱咐:“这是皇上让奴才稍给您的顶级伤药——紫金活血化瘀膏。用法是每天三次,涂抹于伤处,再大的伤口都能在半月内收口痊愈。世子您好生收着。”
克善表情木然的接过吴书来递来的伤药,心里五味参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来乾隆果然是知道他弄伤了手,因此才会免了他半月骑射,还为了顾及他的尊严,私下送药。做帝王的,都是这样善于笼络人心吗?虽然心里这样想,克善还是止不住的为这份关怀动容。这是换魂以来,唯二对他好的人,还是一个帝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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