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生没眼看似地瞥了两位爷:这明摆着上人家家里去,不是去做客,是去干坏事,不然不会连礼物都忘了。
“买水果?”君爷看着路前方,稍感为难,“这都到了人家家门口了,到哪里去买?”
老葛住的这块小区,沿路绿化优秀,道路整洁,却是没见小卖部超市什么的,整个一世外桃源。
“马后炮!”君爷闷闷地埋怨两个人要提醒不早点提醒。
提了建议反而遭骂的赵文生,更郁闷了。
姚爷在后面缓和气氛:“没事,他们不在意这点水果的。或许,他们家已经准备一大堆水果等着我们上去吃。”
斜眼看后面的人,君爷冷冷道:“你相信他们拿盛宴款待我们,不是鸿门宴?”
这话说的赵文生打个寒战,腾出只手拨拨领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吓人,你们究竟打算去做什么事情?”
“没事,没事。”姚爷连喊两声,只是底气有些不足。
只见车刚开到小区的路边某处停车位靠停,有个模糊的人影,已是站在路灯下的楼道口等着他们。
君爷拨开门先下了车,冲下楼来迎接他们的人说:“学长,好久不见了。”
“是好久不见了。”从暗影里走出来的男人,一袭同样的军装,身材挺拔,面容憨厚,看着他们三个的目光由浅转深,最终是一道长长的叹气,说,“上去吧。”
听见老葛这声叹气,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紧接跟随老葛爬上楼梯。
在楼梯上,老葛说话了:“你们非要那孩子吗?”
“嗯。”君爷沉着冷峻的声音回响在楼道,“虽然我现在手里有了大约三四百份候选名单。”
“既然有三四百个给你挑,不是非得要那孩子吧?”
赵文生一边听前面两人说话,一边拉了姚爷偷偷问:那孩子,是谁?
姚爷答:沈佳音。
赵文生摇头:真没听过这名字。
不过,护理界本来和医生不是一个重叠的圈子。出名的护士,他们不见得都会认得。
老葛这边继续游说:“那个谁谁谁来着,不是刚拿了个标兵吗?你怎么不招她?招那种人才多好。”
“那种人我没有说不要。”君爷维持冷静的声调。
“那就是了,你该去招的,是那些人,不是我们家的这孩子。”老葛宛如抓住了突破口。
可君爷即是君爷,认定的事从不会改变,道:“但是你们家的孩子很特别,我更想要。”
“你从哪里听说我家孩子很特别了?”老葛不依不挠地反问他,大概笃定他只是道听途说来的。
“我老婆亲眼看见的。仅凭靠解剖知识成功做静脉穿刺,这样的技术,哪怕是外科医生,没有临床积累都办不到。学长,你还敢当面和我狡辩这孩子不特别?”
不说君爷这话将老葛震住,是让后面听的两个人同样为之一惊。赵文生不用说,来之前,都不知道来干什么。姚爷其实来的时候,一直还弄不清楚君爷是看中了什么,能仅凭一张履历表非要这个沈佳音,按理说,他们今天拿到的人事档案里,不止沈佳音一个来自协和。如今君爷一句话,抖出这孩子真是有点料。
“呵呵。”老葛被震了后,很快恢复过来,笑两声,“陆君,你落伍了吧。现在临床上,能做深静脉穿刺的护士都有,比如锁骨穿刺术。”
“锁骨穿刺,因为位置固定,病人之间的差异性低,比她做的这个穿刺,还要更容易些。”君爷哪里可能被他这么糊弄过去,“学长,你自己是外科医生,虽然你现在做的是行政工作了,但是,你要是把临床的事儿都忘的一干二净,我可以帮你敲敲脑子回忆起来。”
听到要被后辈敲脑瓜了,老葛笑骂:“怪不得桑虹说你现在飞黄腾达了,没大没小了。”
“我哪里没大没小了,我这不是称呼你为学长?”
老葛瞪了他一眼:“反正,你今晚来,没打算把我和桑虹说的话,都听进耳朵里,对不对?”
“那要看你们说的是什么话。”君爷冰冷的眼睛只是看着那门。
门口,两手抱在胸前的桑虹,同样冰冷的双目看着他们三个。
赵文生见状,推了推眼镜,苦逼道:“真是鸿门宴。”
“不会在菜里下毒吧?”看到桑虹的目光有点狠,姚爷不禁都摸了摸肚皮。
君爷迅速回头,目光横扫他们两个:敢临阵逃脱,杀无赦!
“进来吧。”在丈夫目光的催促下,桑虹好不容易咬牙挤出了这样一句欢迎词。继而,她转身进了屋里。
老葛为老婆说话:“你们嫂子你们都见过,她什么性子你们都清楚。”
“穆桂英。”赵文生对桑虹是有印象的,说。
桑虹的性子,是大刀阔斧,号称铁娘子,爽的不能再爽的个性。所以,撞上桑虹的刀口,一般人会死的很惨。但是,老葛知道,老婆和他亲口说过,他那学弟,是比大刀更可怕的阎罗王。这话还是至少七八年前说的。
或许君爷当年尊敬过桑虹,可桑虹很讨厌君爷,不言而喻。
几个人进了客厅,看到饭桌都摆好了,碗筷,酒酿,佳肴,一桌齐全,满桌盛宴。
老葛补充:“她下午回来后,一直在给你们做菜。孩子,都暂时送到他姥姥家里去了。”
“嫂子的盛情——”姚爷再次笃定菜里肯定精心下了毒药,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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