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垂到额头上,粘着重汗,沈佳音头发之间露出的眼珠子,在黑夜里亮到惊人。
“吕副班。”沈佳音双手想要去扶吕宪标。
吕宪标捂住刺伤的部位,向她摇摇头,接着却是忽然猝倒。白露赶到,同沈佳音一块将他扶住。
拿着大刀到处砍的凶徒,与君爷和门哨周旋。君爷和门哨都无法与对方近身交战,只好先躲着。
见沈佳音暂时安全了,白露转回头,担心地看向老公那边。见那猖狂的砍刀划过空气,每一刀都是致命的举动,一步步向君爷逼近。君爷如果拿手去挡,一刀可以把君爷的手臂砍断。老公的手可不止是老公的手而已,关系到太多人的性命之忧。心头快速缩紧,手摸进内衣口袋里,掏出了样乌黑的东西。
砰,带了消声器变得了无声息的枪响。举着砍刀的人忽然两眼一直,用吃人的目光瞪住近在眼前的君爷,手里的砍刀却再无力地砍下去,两腿跪下之后,面朝下扑倒在了地上。
其后脑勺,清楚可以见着一个飘出青烟的黑窟窿。
君爷的目光,像是快速地眯了下,扫过那匪徒中枪的黑窟窿,余光则落到老婆手里那把袖珍手枪,嘴唇抿紧依旧一言不发的作风。
沈佳音瞪着白露手执的手枪。她是军人,更了解枪支管理条例。不执行公务的军人,一般是不允许把手枪带出军事管理区的。
白露在不可能预知到今晚会发生事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会带有手枪。难道白露时时刻刻都有手枪防身?
见有愈来愈多的人冲出小区门口向这边赶来支援,白露不留痕迹将手枪收进内衣里,让人无法察觉。
君爷已是一边指挥人开车过来,报警,再初步处理了吕宪标的伤势后,第一时间让人把伤者抬进车里,送往他单位。
白露扶沈佳音进了另一辆车,尾随其后。
由于刀子可能伤到了肺部,伤势过重的吕宪标,被送进了手术室里抢救,君爷跟着进了手术室里。
沈佳音坐在单位里的一把椅子上,时而喘气,时而抚摸肚子。
白露紧张地拿袖口擦擦汗,见她这个样子,问:“宫缩了吗?”
沈佳音吸了两口气,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嘴唇露出了泛白。
看她这样子,应该是疼的厉害。
白露把手放到她肚子上,似乎能感到宫缩的频率,于是冲徐美琳喊:“她可能要生了,快点叫大夫过来。”
“什么?”徐美琳满面惊色跑过来,稍微检查了下孕妇的脉搏等体征,叫道,“哎呀,我要先打电话给胡教授。”说着,又叫来两个人,帮白露将沈佳音抬上病床。
胡教授是沈佳音的产科大夫。按理,和姚爷沈佳音小两口都约好了,她会24小时开机,以便孕妇一旦有什么问题能马上通知到她来处理。可徐美琳这会儿,一遍一遍地打胡教授的手机和家里电话,都通通没有人接。
白露从病房里跑了回来,冲她急着问:“找到人没有?!”
徐美琳被她催到要哭了,说:“没有。没人接电话,不知怎么回事,以前都不是这个样子的。”
胡教授绝对是个负责任的大夫,这点口碑,一直以来众人都绝对的信任。突然联系不上,完全没有理由和预兆。再把和今晚的意外联系在一块,不得不让白露心头一凉:太巧了。
“其她产科大夫呢?”白露问。
徐美琳摇头:“我们单位本来就没有什么产科。有的话,是方敏带来的团队。可方敏去支援边疆一年,没回来。”
白露想,总不能这个时候将沈佳音送到其它医院去吧。其它医院又不了解沈佳音的情况。对这点,徐美琳同样赞同:“她这情况,不能随便哪个大夫接手的。”
当机立断,白露道:“你通知陆君。我来打电话通知她老公。”
“可陆队在手术室里——”
“不是不止他一个外科大夫吗?”
徐美琳想的对。现在只有君爷能处理沈佳音的状况了,相比之下,能做吕宪标手术大夫的,可不止君爷一个。
两个人分头行动,一个联系君爷,一个联系姚爷。
君爷在手术室里听说意外后,马上把进行到一半的手术交给了助手,撤了出来。经过走廊,看见自己老婆,先问:“联系子业了没有?”
白露脸色彰显出从未有的慌张:“他电话打过去都是没人接,不知道怎么回事。和那个胡教授一样。”
君爷仍是最冷静的那个,道:“让文生先过来,他应该在家。”
“你这么说,她真是要生了吗?”白露紧跟在他后面进病房。
里头,给沈佳音刚测完血压的人,向君爷报告:“低血压。”
低血压,但是下体没有出血,连羊水都没有破,这意味着什么。
君爷的眉头从未这般严峻过,手指按到孕妇的颈动脉处摸了下,再扫过孕妇苍白的唇色,几乎可以判定是失血性休克了,转过头冲着那些愣的人喊:“站着做什么?输血,送手术室。”
白露这下吓得脸都青白了。如果沈佳音在她老公刀下出个三长两短,这事儿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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