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父亲冲下楼梯的声音,温媛闭上眼睛,暗暗捏紧拳头。
“真是的,不就嫁了个部长的儿子吗?有需要这么得瑟吗?”许玉娥抡举手臂嚷嚷,嚷完对回小女儿,“媛媛,你不会输给她的。”
门,嘭!温世轩旋风似地冲回来,对死不悔改的老婆脸红脖子粗地叫了起来:“蔓蔓说的没错,媛媛是被你害的。你现在还对媛媛说什么?你给我去拎水桶!”
“拎水桶?”面对从来没有对自己过脾气只有自己对老公脾气的老公,许玉娥整个懵了。
“你今晚给我拎一晚上的水桶,如果被我现你偷懒,你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温世轩这回铁了心,朝向小女儿,“你刚和你姐说你错了,知道错了的话,和你妈一块去拎水桶。”
“这这这干嘛?你这是疯了吗?”许玉娥两手插着头叫。
“我没有疯,你拎不拎,不拎马上给我滚出去!”说着温世轩真像疯了样嘭的打开门,让大开的门对着她们两个。
对他来说,刚刚大女儿那一走,几乎把他的心撕成两半了。
看了眼暴怒的父亲,温媛默默低下头,走向卫生间。
“媛媛?”许玉娥震惊,好强的小女儿居然屈服了。
“你呢?”
温世轩怒吼的两个字,令许玉娥一震,冲向卫生间。
楼上温爸那阵阵怒吼,在楼下院子里的蔓蔓初夏他们都听见了。
初夏笑开了颜,向闺蜜说:“你爸,是该端点爸的样子了,不能被这对母女欺负到头上去。”
蔓蔓点点头:只要父亲抬得起头来,出得了气,要她赚钱供几套房子她都给。
夜晚,温世轩进房间里关了门睡觉。
许玉娥和温媛,一人拎两个满水的水桶站在客厅里。
“你爸真狠心,都是蔓蔓教的。”许玉娥满腔子怒火。
“别说了,妈。”温媛的感觉是,即使拎水桶,也比住在温世同给的房子或是杨乐儿的家好多了,最少不用整天看人家的眼色。温世轩骂是骂,但眼里是有她的。
拎了快十个钟头,许玉娥两条胳膊早就像快断了一样,听老公的房门里没有声音,偷偷想把水桶搁地上。
“你做什么?想再拎一个晚上吗?”老公的双眼像是能看透门板,在她快掉水桶时,忽的在她面前出现,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我错了,老公!”
“你错,就继续给我拎着。”
许玉娥的面色活像进了地狱。
“爸。”
看回倒是乖乖拎水桶像是有意悔过的小女儿,温世轩板着严父的面孔:“什么事?想学你妈求情吗?爸今天铁了心的,不能再惯坏你。”
“不是的,我是想说,浩雪姐,好像整天在打听我们家那块玉佩,爸你最好小心点。”
“什么玉佩?”
黑暗里,温世轩脸上划过那丝惊慌失措,被许玉娥和温媛都看到了。
“你果然是收了宝贝不让我知道,是不是?”许玉娥朝着他吼,“你有没有良心,我嫁你这么久,为你生儿育女,你瞒着我打算私吞财产?”
“你不要胡说八道,那块玉佩,是被我——”温世轩大力地吞了口水,换气,“是被我摔烂了。”
摔烂了?
母女俩眼神里同是闪过怔疑。
“是被我摔烂了,所以你们不用找了。”道完,温世轩逃也似的,躲进了房间。
“媛媛。”见老公这幅神态,许玉娥益信了,只要找到玉佩,小女儿能继续大富大贵,说,“妈会去翻你爸的箱子,绝对会把那东西翻出来的,你放心。”
“妈。”温媛琢磨,以父亲的性子,值钱的东西若放在家里,早被许玉娥翻出来了,道,“你说爸会不会把东西交给谁保管了?”
“你说是谁?蔓蔓?”
蔓蔓是有可能,但是上蔓蔓现在住的地方搜找,几乎是不可能的。上回她们去过一次,不是无功而回吗。
“你不是说是有人让你找玉佩吗?你告诉他们,在蔓蔓手里,让他们自己去向蔓蔓要。”
问题是杨乐儿、温世同现在他们都不想亲自动手了,怕一动手再难脱身。
见小女儿半天不吭声,许玉娥以为:“他们找你爸那块玉佩做什么?真是很值钱的东西,这样的话,不能落他们手上,我们自己找。”
温媛的心里纠结着,眼皮打起抖:杨乐儿要找那块玉佩,是因为想知道囡囡是不是在温家,如果确定是在温世轩手里,下一步,杨乐儿确定囡囡是蔓蔓的话,会杀了蔓蔓的。每天,她在杨乐儿家里,都能听见杨乐儿喊着要杀囡囡。
杨乐儿是个疯子,为什么没有人抓杨乐儿呢?
王海说:杨家很疼杨乐儿的,没人敢轻易动杨乐儿的。
可她觉得,那个6市长、还有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不可能放过杨乐儿,如果知道杨乐儿想对蔓蔓怎样。
如此一想,或许,她真该去把这块玉佩找出来,不是因为杨乐儿的威胁。
眼睛一睁开,这会儿清明了。
……
今天帮父亲搬了一天家,有些累,边走边捶打肩膀。下了公车站,在要回到老公住的部队大院前,需经过蒋家和6家的院子门口。
蒋母出来都是坐车的,她不怕会遇到,遇到当做没看见容易。倒是这6家,挺怪的,有时候,6夫人和那个6家二少6欢出来,都不坐车,一路两母子慢慢走,迎面走来的话,她想避开都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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