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征在父亲的办公室里,当场听见了周司晨来到这里接人的消息。
姚爷手指里转着一支钢笔,问叶思泉:“你让她打的电话?”
“肯定不是我。”叶思泉一口否定,“我只说,她可以通知人来接她走。她就说已经和人商量好了。”
陆征在这个时候,不得不插上句话,以便防止无辜连累了叶思泉,说:“是我告诉她,怎么从这里打外面的电话。我有告诉她会被录音。”
姚爷略带沉思地看了包子一眼。
君爷径直在电话里对门口的门岗说:“看过身份证,检验其身份没有错,可以把这人放进来。”
大门口,周司晨大摇大摆地开着一辆借来的小轿车,驶进了君爷的地盘。
姚爷冲君爷笑着,咧开白亮亮的牙齿说:“你不打个电话给周玉?”
“为什么打给她?”君爷知道他想说什么,一口堵住他,“我和表表姑的关系,从来没有过不良记录。那是她儿子,也轮不到我来管。我不是管家婆。”
不管怎么样,人家周玉的儿子,是肚子里揣着对他君爷的一股怨火,这是货真价实的,而且,和史慕青做起了同盟战友。
包子很清楚这个事儿。
不,陆征是听到自己父亲和姚爷这段对话,才恍然大悟周司晨背后的真实身份。
温家人!论起来,他陆征还得叫周司晨一句舅舅。
天!
包子没有马上唰的青了脸已经很不错了。
姚爷看好戏的态度,可怜巴巴地打量包子说:“实际上,应该你想象中的那种情况,永远都不会发生。”
也是。要是他包子叫周司晨一句舅舅,莫非君爷还得叫周司晨一句弟弟了?
这简直是疯了才有可能发生的事。
可包子怎么想,这事儿都实在太诡异,错综复杂的亲戚关系诡异到让人毛骨悚然。
为此,姚爷给乍闻真相的包子打了针安定针,说:“你可能不知道,那年头,可是你爸,撮合他爸妈在一起的。”
在旁边是作为局外人听着这个故事的叶思泉,都猛然一惊。再望回到君爷那张纹丝不动的面孔,岂止是钦佩而已了。
这是只有君爷能干出来的事儿!
陆征偶尔都不得不想,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作为儿子,其实他从来好像都没有真正摸到父亲一丝内心里的想法。
在院子里停好车的周司晨,上楼直接来接史慕青了。
君爷给了叶思泉一个眼神。叶思泉点头,转身出去应付姓周的。
周司晨穿着参加医学研讨会上来不及脱下来的西装,一身正气凛然地迈进了君爷的地盘里。迎面看着一个男人走过来,仔细一看,正是上次在杜玉心看病那里遇到的那个姓叶的。
“你好,叶大夫。”周司晨先打了声招呼。
“来接史慕青的吗?”叶思泉说话规矩刻板,公事公办。
上次碰到过一次以后,周司晨知道他作风,并不觉得奇怪。刚好,公事公办更好,可以更快的速战速决。周司晨说:“听小青说,办完手续,我可以带她走了。”
“她家不在这边,你打算带她到哪里,住旅馆吗?”
“我告诉了吴教授。她是吴教授的学生,吴教授说是会给她安排。”周司晨说到这里,轻咳一声,低了声音说,“反正,你们会派人继续盯着她的。”
叶思泉总算领会到姚爷那句周大律师的儿子不同凡响了,嘴角轻轻弯了弯:“那好,过来请你在相关文件上签名。对了,既然吴教授是她老师,算是她的监护人之一,吴教授不过来吗?”
“吴教授今天比较忙。”周司晨简单地一句话带过。
史慕青身上都没有东西,穿上自己那身外套,走出病房。看到周帅哥,直接走到周帅哥旁边,问:“怎么样?”
“办完手续,他们说你可以走了。不过,我和吴教授要当你的保证人,保证你在这段时间内,不再做出什么事来。”
这话说得,好像她史慕青是捣蛋鬼一样。史慕青脸色一青,直言:“这事儿又不是我惹出来的,我只不过是下楼去买一包卫生巾——”
卫生巾三个字,让史姑娘自己先闹了个大红脸。
另外两个男人低头看过去,才发现她外套的口袋里露出的那点东西不是卫生巾能是什么。
叶思泉当即无语了。
周司晨好像早有所料这是史姑娘能干出来的蠢事,眉头耸耸说:“怎样,可以走了吗?还是说,用不用我先帮你再去买点什么东西?”
史慕青只差没一脚直踹到他脸上!
叶思泉把他们签署好的文件放在文件夹里,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周司晨和史慕青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去坐电梯。走了几步,后面传来一声,是个护士说话:“叶医生,杜小姐的吊瓶打完了,还打吗?”
那一刻,这两人都愣了一下。
周司晨小声问:“你在电话里说的不太清楚。”
史慕青的脸,在黑暗里看不清,说:“我连累了人。一个听说是死了。”
周司晨只觉得她的肩头好像在打哆嗦,一只手马上伸了过去搂住她肩膀,轻轻拍着安慰着:“这事不能说是你的错。”
史慕青冷笑:“你上回不是还说都是我的错?”
上回,他不分青红皂白,只因为差点拖上闵师姐,要把她史慕青给揍了。
周司晨皱了眉头:“我不是道歉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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