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爷冷若冰窖的声音,把杜宇出游的神拉了回来。
面对君爷这样的人物,杜宇向来只有干咽口水的份,现在一样,不自觉的。杜宇按照惯性缩了脖子,说话的口气,俨然没有刚才关起门的时候那么大了,声音里都含了一丝哆嗦说:“我刚刚说,刚刚说——”
支支吾吾的,明白人都听得出他压根儿心虚,底气不足,这样的结果,不用说,是他自己本来都知道自己干的事不对。
君爷锋利的眼神扫过他的脸:“要我重复你刚才说的话吗?你说这是你自己的家事,谁都管不到。”
“是!”杜宇重新扬起气来,必须这样做,否则当着所有人,当着自己儿女,这个爸爸的尊严都没有了,“怎么了?这是我自己家的家事。你陆君管得着吗?”
“当然管得着了。”君爷道,“暴力,你现在是暴力打人。哪怕那是你自己说的你自己的家人。但是,家庭暴力,在法律上也是一条罪,随时可以让你入刑的。我这里装有录像头,可以提供最有力的物证,拿给法官看一看,你觉得如何?”
杜宇的双眼猛的一瞪,缩圆了。
趁他全身打抖的时候,叶思泉上前把他右手拿的皮鞋夺了下来。陆征则拉开他的左手,把杜玉心被他拽着的胳膊拯救了下来。扶着她,是走到了一边去。
“你,你——”杜宇两手空空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抓住的时候,慌了,伸手要去拽养女的衣服。结果陆征用自己的身体把杜玉心一挡,他什么都没有抓到。
杜宇就此再次大吼,冲着君爷嚷嚷:“你看见没有?你都看见了没有?”
“我看见了,看的比你清楚。”君爷说。
“你都看见你都不说话?他们两个都这样了,你都不说话!”杜宇不可置信地嚷声道。
君爷的眼神益发深沉:“你刚才不是还说,要我儿子先问我意见吗?我儿子,我陆君当然最清楚我儿子。我儿子一样最清楚我这个老爸。我儿子知道我是个明事理的人,不是你这种,拿皮鞋打人的人。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早就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杜宇整个声音都哆嗦了起来。
这,真的是两家人之间的家事了。这么多人围观,君爷嘴角微勾:“到我办公室谈谈吧。毕竟你也不想这么多人在这里听着,对不对?”
杜宇的脑子里转了两圈,主要是,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正,自己肯定打不过君爷,还不如,私了。因此,点头答应了下来。
闹剧在这里终于落下了半截帷幕。
杜宇跟随君爷独自到了君爷的办公室里,姚爷后来听说了消息以后,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看见杜宇来,姚爷给他倒了杯茶。
杜宇好像惊魂不定似的,抬头看了姚爷一眼。
姚爷冲他笑一笑,拍他肩头一下,声音好像很温和地说:“都许久没有碰面了。”
那是,以前,虽然说对这两爷,有那么点意见,但毕竟有接触,也承受过这两爷的一些恩惠。说起来,他杜宇的这条命,当初差点没了,都是姚爷给救的呢。
杜宇起身,刚要行个大礼。
姚爷按着他肩膀:“不用这么激动。怎么?和陆君做亲家,很丢你面子吗?”
君爷站在那儿挽着袖口。
杜宇看到君爷挽袖口的动作,又吞了口口水,对姚爷小声说:“他是不是,拉不下面子?”
“什么?”姚爷诡异地扬扬眉头。
不用说,君爷离那么近,耳朵那么好,肯定听的一清二楚,只是暂时没有表态。
“拉不下面子。”杜宇重申,他脑子里只能做出这样的解释。因为君爷的儿子当众都这么说了,要是君爷否认的话,岂不是自己儿子不尊重老爸没有提前告知,君爷当然只能先这么认了,接下来,大概是要和杜家摊牌了。
姚爷边笑边拍他肩头,可能这次的力道重了一些:“首先,我得说,我真没有想到,你打女儿儿子,都打到我们这里来了。说真的,你是第一个,第一个。”
连续两个第一个,让杜宇冷汗直冒,道:“我这不是应该的吗?如果我不教育,她这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孩子的错,终究是父母的错。”
“那父母的错呢?”君爷冰冷地转身,问。
杜宇喃喃:“父母的错,又有什么错?”
“哦,孩子的错就是错,父母做什么都没有错,尤其对孩子来说绝对没有错。”
不就是这样吗?杜宇想。
“当年,你和囡囡一块走过来的。对囡囡有所照顾,我对此也是深表感激,因为囡囡是我妹妹。那我问你,当初,对囡囡的那个养母,你认为她是不是一点错都没有?”
杜宇猛地领悟到君爷这话含义以后,蹦的跳了起来,拍着胸部道:“我怎么能和那种人相比?天地可鉴,我对我儿女,可不是那种人!”
只是两爷对他这番发毒誓表心态的言行举止,只有两双冰冷冷静的目光来应付。
杜宇对着这样的两双眼珠子,是人,大概都好像对着镜子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杜宇的气再次喘了起来。
姚爷拍拍他肩头:“我说了,不用激动。有什么话好好说,慢慢说。”
“你们不是觉得我——”杜宇咔了下喉咙,“我实话实说,我刚才,确实激动了一点,但是,我打他们也是为他们好。要不是他们也认为我打他们是对的,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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