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看到我,拿了餐盘过来,她要的东西很丰盛:一杯牛奶,两个鸡蛋,一张饼,一碗米粥。
我扫了一眼,没说话,继续吃我的馒头。
华音说:“早饭多吃点没关系的。”
我继续嚼馒头。
她揉揉眼睛:“我上午没课,也不出去,就不洗脸了。”
“……”
她把筷子放在餐盘上,手指在我眼前一晃:“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既然她问到。
“我跟叶海打啵了。”
她一下子就笑了:“怎么样?不错吧?不过你真是有行动力啊,说做就做。”
“我觉得不对劲。”我说,“情况很复杂,中间几次情势逆转,我思想斗争,最后我的感觉是:是我被他搞定了。”
“嗨。”她一幅觉得我小题大做的样子,“这是打啵,也不是谁咬谁,反正你是长经验了。”
细节我还没跟她说呢,叶海让我“可想好了”,却先用嘴巴堵上了我的嘴巴;他的手一直摁着我的脑袋,不让我往后仰;他亲完了我,还把额头倚在我的下巴上,热乎乎的气吹在我的脖子窝里;我早上起床,一出房门,跟他走了个对头,他在我耳边说:“你可不要装迷糊,忘了昨天晚上你对我做的事儿。”
我抬头看他,觉得很恐怖,想要说又不太敢,咽在心里一句:“西门庆。”
我收要走了,华音嘴里嚼着饼问我说:“后悔了?”
“……说不清楚。”
“恨我啊?”
“靠,这个是真的。”
我愤愤然离开食堂,一出门看见对面的告示栏有人在张贴学术报告的通知,我简单读了一下就又回来陪林华音吃早餐了。
她呵呵笑起来:“还以为以后做不了朋友了。”
“今天下午莫凉的报告会,你快说,我穿哪条裙子?”
为了补偿她的馊主意对我造成的不良影响,林华音翘了自己的专业课陪我回家换裙子。她跟我上楼,在我的房门前停下来,看看旁边的一间问我:“这个是叶海的屋子?”
“啊。”我说,“他上午总是有课的,没在家。”
她推门发现没锁,开了门就要进去,被我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啊?”
“我参观一下。”
这个女的莽莽撞撞的,真把西门庆的什么东西弄坏了,还不得我吃不了兜着走?我硬把她给拽过来:“大姐,注意素质。”
华音耸耸肩,没再纠缠,随我进了我的房间。
她说,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什么?
我说,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是我积攒的石头。
“为什么?”
我换上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在镜子里面看着我自己说:“我积攒石头,是有一天要给莫凉看。”
我看到镜子里一个蠢孩子的脸:红的脸,有点混乱,有点难耐的焦急,又不确定,撅着嘴巴。
“是不是每个石头都有含义?”华音也在镜子里看我。
“有的。欢喜,悲伤,想念,你拿的那块,是初见。”
“你怎么知道的?哪本书上写的,我也要去看一看。”
“没有书上写,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起他的时候,是什么心情,那手里的石头就是什么含义。”
这下她可是吸了一口气,站起来,跟我一起看镜子里的我,点头道:“这条裙子好看,你就穿这一条。哎我说,你还是真够痴情的。”
我没否认。
“那就加油吧。今天看到他,上去说话……”
“就怕他不记得我。”
“不记得你也要上去说话,人越多越好,当着他们的面问他:你还记不记得我?你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但是,这会不会有一点不给他面子?”
“这怎么能是‘不要脸’呢?”
我没说“不要脸”啊。
她才不管我呢,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就是要给他当头棒喝,否则男人对女孩子,总是那么健忘。”
我的莫凉哥哥,他会不会忘了我呢?
当天下午,他在学校会堂进行的首次报告会高朋满座,教育部、海洋开发署还有学校、学院教学科研方面的领导,他所进行的研究项目的业内同行老师,注资合作的相关企业界的人士都在前排就座,还有大量学生,分别来自于地质系,海洋学系,能源研究所等单位,济济一堂,充满敬仰。
而我,我是多么想能够像华音告诉我的那样上前去给他当头棒喝啊,可是人太多了,簇着明星一样的迎他进来,我只得在后排靠窗的位置弄一个小座。
也许是在日本工作生活多年的缘故吧,穿着黑色贴身西装的莫凉看上去整洁端正而又那么英俊,跟我认识的那么多的老师教授不修边幅的形象相比,他简直可以去给本院甚至本校做招生的形象代言人。他的样子没变,时间和长期艰苦的研究工作并没有在他那张白皙英俊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只是比起从前,仍然柔和的眼睛略显沉稳,讲话之前,微微扫视台下,大家都安静下来。
莫凉说:“来到这里的,都是热爱地质和海洋的人。
但是土地和大海有时辜负你的热爱。
地震,海啸,我们与之斗争了数千年,成果不是没有,但是与努力和代价相比,实在太少。
山海的动静之间,是无穷尽的能量的释放和转移。
我们一方面被他破坏,被他修理的毫无脾气,另一方面,被期货市场上原油每涨一分钱而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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