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服,扯着散落到胸前的长发,很热,真的……我全身热得难受,烈酒的浓味都从皮肤扩散,呼啦呼啦地喘气。有人在我身上翻来覆去、揉来捏去地抚摸和亲吻,头发,眼睑,脸颊,胸前,背后,大腿,死猪一样沉地压着我身上。我一时间呼吸不了,沉沉的压榨之下胃里的黄水沸腾,我终于忍不住就拉着那人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呕呕呕——
呕吐了。
我呕出两口,四肢乏力,爬到床边,胃里翻腾得难受,喉咙一开,就把肮脏物源源不断地呕吐出来。
尽力呕吐,差点把心肝脾肺肾都呕吐出来。
烦恼也是,都被我呕吐了出来。
“南宫透,你滚!”
我听从话,滚到一边睡觉,脑子昏昏沉沉的,一下子就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窗外一枝迎春红色的桃花,春眠困倦,意犹未尽。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音,远远近近,仿佛空气中都有股硫磺的味道。老明不见踪影,我就穿好衣服,扎起头发,大摇大摆回家吃饭。
大年初一,我就顶着熊猫样回去。
我打着哈欠,给我娘说了一串的“青春常驻,一年比一年美艳”,我娘就美滋滋地给了我小小的压岁钱。我娘换了一身干净的篮彩花衣服,手腕套着沉甸甸的金镯子,富丽堂皇地去外面庭院,同那些三姑六婆搓马吊,说要赢个好彩头。我就在一边,用她亲手做的果粉酥填肚子。
我用手帕包着茶叶敷着眼睛消肿。小豆芽捧着大把的烟花,说晚上放烟花,若然我要玩烟花就给我留着。微热的太阳到了正中间,我估计着南宫大将军该起床了,到正院去找我爹。
我爹的红眼睛也表示他昨晚宿醉。
我给他老人家泡茶:“爹——”
我爹接过我的茶,喝了一口,放下,凌厉的眼睛一扫:“昨夜去了哪里?”
“同僚喝酒祝贺新年,好些时日不曾见面,所以晚了回家。”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我爹的跟前,“爹——”
“醉了吗?”
“没有。”
“现在清醒了吗?”
我眨眼:“爹,我没有醉。”
“你是一直没有清醒!”南宫大将军严厉的话说得很平和,正如他的人——儒雅俊朗而不失威严,“南宫澈是你的哥哥,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我无耻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爹没有说话。
我低头,摸着手中的杯子。
南宫大将军今天是一件长绒羚棉长衫,白中泛着微青色,简单,干净,爽朗。我爹的书房里面没有设火炉。他说和暖会让脑子沉浸在美好,妨碍做出重要的判断。而南宫大将军的判断,严酷到让我失去了未来。
我爹不开玩笑:“爹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我惨淡着:“爹,我不可能喜欢第二个人。”
我爹说:“你情愿两女共侍一夫?”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按紧杯子的口沿:“我可以让司徒薇儿做小的。”
我爹笑:“你哥的婚事在正月初八。”
我笑着,更加惨淡。
看,我只能做小的。
我要出去。
“回来,小透,知道你丫头不死心的。”我爹捡了另外的一壶茶水,给我斟了一杯,然后对外面的下人吩咐,“去把南宫澈叫过来。”
难道我看起来还不够伤吗?
我爹还要撒盐:“让南宫澈亲口告诉你。”
我笑了。
告诉我什么?
我还能不明白吗?
我爹说:“若然无事,多留在黑羽卫。”
南宫大将军在我心中依旧伟大。
我喝了一口茶,是我不喜欢的陈年普洱:“爹,把我弄到黑羽卫,不是要我保护太上皇,而是让黑羽卫保护我,是吗?”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黑羽卫也无法保护一个乱党的遗孤。君千澜之事已成为过往,历史记录都已经封存,奉德帝、明太皇太后也已经在神望塔之上享受子孙供奉,皇位之上还是明皇族一代传一代,南宫家守着帝国军,而老龙王君家还是活得好好的,读书人没有谋反的迹象和能力。
或者我爹比我想到的更加深。
我咧嘴笑得没心没肺的:“爹是不是觉得女儿玩够了,就把她弄回家?”
南宫大将军并不否认。
我爹的眼神有点意冷:“你现在是在埋怨吗,埋怨自己有个什么都管的爹,埋怨行踪都不是自己可以控制,埋怨自己生长在南宫家?”
我爹恼怒了。
我说错话了。
我耐不住:“我不怨恨。我没有怨恨的权利。”
那个是我爹。没有他,就没有我现在的一切。失去了这一切,南宫透就不再是南宫透了。我说:“我只是觉得我在军营的三年顿时成为云烟。”
我爹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你爷爷最喜欢的人是我的大哥。那个时候,我心服口服。我大哥比我优秀,我大哥比我更加能扛起南宫家。有他在南宫家,我就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我说,我喜欢海外的风光,我要出海,寻找东海的秘密——别看你爹现在这副模样,他也曾经想做一个单纯的好人。大哥负气出走之后,你爷爷同我说上战场吧。如果我从沙场上活下来,我就可以继承南宫家。知道那天晚上,我做什么吗?”我爹笑得有点阴冷。
我还真的不知道:“磨剑。”
我爹摇头:“我逃走。”
我瞪大眼睛,看着我爹。
我爹的手温和温和地抚过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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