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胸前蹭了蹭,没有半分要放开的意思。
他抱歉的道:“握的太久,出汗了都不知!”
听着他略显自责的话,那一刻不知为何,凤鸾之突然鼻子泛酸,很想掉眼泪。
小时候每每生病,母亲也是这样衣不解带的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亦或是将她抱在怀里,哼着歌,或者给她讲许多她没听过的故事。
许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人也变得矫情了。
她猛的眨了眨眼睛,吸了下鼻翼,将眼泪生生的逼回了眼眶里。
这会儿,紫鸢与琉裳被俩人窸窣的说话声吵醒,见是凤鸾之醒了,忙不迭的爬了起来。
“小姐。”
“娘娘。”
凤鸾之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问:“什么时辰了。”
紫鸢道:“丑时了。”
“口渴的厉害,给哀家倒杯茶。”
琉裳连忙应下,转身风一样的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功夫便端了杯热茶过来。
沈辞揽着凤鸾之的肩膀将她扶起,接过茶盅后耐心的吹了吹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这才喂给她喝。
凤鸾之浑身软弱无力,也不矫情的推辞,张嘴呷了口,不觉解渴,又喝了大口。
“还喝么?”
凤鸾之摇了摇头。
沈辞把茶盅递还给琉裳,又从她手中接过丝帕,动作轻柔的想要替她擦拭唇角。
紫鸢与琉裳纷纷垂首不敢抬头,这画面...辣眼睛,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啊。
凤鸾之偏头躲过他的动作,伸手接过丝帕,轻吐了口气,忍着痛,道:“哀家已无碍,沈大人高烧不退,莫再传染给哀家,还是先回去瞧病吧。”
沈辞定眼看着她,并不接话茬,反白问:“为什么要喝浮生散?”
凤鸾之也不接话茬,看向紫鸢,问:“首辅大人回府了?”
“嗯。”紫鸢抬头瞥了眼沈辞,又迅速低下头来,道:“沈大人说老爷在这守着也无用,忧心老爷年岁大了熬不得夜,给劝回去了。”
凤鸾之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开沈辞仍旧揽着她肩膀的手臂,语气里也蓦然冷了几分:“沈大人还是先行回府吧,待哀家有事自会派人传你。”
沈辞不动,目光暗沉了几分,仍旧锁定在她面颊上,一眨不眨,似要将她看到骨血里一样。脸上虽是带着笑,可总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你们俩出去。”
紫鸢与琉裳一愣,这是在同我们讲话?反应慢半拍的抬起头来看向凤鸾之,征求她的意见。
凤鸾之点了点头,她知晓沈辞的脾气,看似吊儿郎当浮躁轻狂,可骨子里硬着呢,这事儿今晚若是不交代清楚了,他断然不会离去。
她累了,不想跟他耗着!
待俩人合上了门,少顷后,道:“大军今早出发,皇上又恰巧今早失踪......”
“为什么喝下浮生散?”
凤鸾之:“......”这不在解释呢么?
“因为哀家认为皇上的失踪跟......”
“我问你为什么喝下浮生散?你不知道它会要了你的命么?”
凤鸾之被他突然拔高的声音及刻意压制的怒火吓的一愣,她眨了眨眼,自知理亏,却又不想服软,仰头对视他的眼睛,理直气壮的道:“哀家事先不知会那么疼。”
沈辞终于收起了脸上的笑,咬牙问:“不疼就敢喝?谁给你的狗胆?”
凤鸾之一噎,狗...狗胆?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
这人惯是喜怒不形于色,开心是笑,气恼是笑,被扇了巴掌仍是笑,可眼下...瞪着嗜血的眸子好似要吃人的模样,她还真就有些惧!
“不...不喝了。”凤鸾之结巴着回了一句,自知这次险些闹出了人命,心虚的垂下头。可事前她真的不晓得会如此严重,她只知浮生散可以麻痹医者探不出病情虚实。否则,她定不会图省事喝下那疼的好似拆骨剥皮般让人生不如死的玩应儿。
沈辞倒是没想要凤鸾之能屈能伸的服了软,这不是她性子。
本想好生教训她一番,让她长些记性,可眼下,她软糯糯的垂着头,手指还不安的把玩着垂于胸前的头发,模样可爱到不行,又哪里再舍得说一句重话?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问:“安儿可否借我半张床,我累的厉害。”
“不行。”几乎脱口而出,仿佛都没过脑子似的。凤鸾之瞬间抬起头,之前的愧疚一扫而空,警惕的怒视着他,道:“沈大人怕是烧糊涂了吧?”
沈辞莞尔一笑,并不理会她的善变,兀自的脱了鞋子后,半拥着她往床榻里面推了推,委屈着道:“安儿好狠心,我烧的连亲爹站在面前都认不得了,一整夜只守着你,你却连半张床榻都不肯借我,真是应了最毒妇人心啊。”
“嗳?你别推我,我...我是太后,你你你...放...放肆。”
着急间,连‘哀家’都换成了‘我’,结结巴巴的阻止着。
小姑娘到底是个小姑娘,哪怕是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太后,遇到沈辞这种泼皮无赖,死粘着不放也着实头痛。
好在沈辞并不僭越,规矩的抱着双臂躺在榻边上,合着眼疲倦的轻声道:“安儿乖,别吵,我睡一会,就一会!”
凤鸾之阖了阖嘴,想要撵他走的话在齿关处转了一圈,又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还病着,长途奔波又感染了风寒,就让他小睡一会儿吧。
须臾间,沈辞便已呼吸均匀的睡着了。
凤鸾之将自己的被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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