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 华灯初上,照亮了整个墨府。
丰盛的菜肴上了桌,程元之缓缓坐了下来,只见墨徽永手中抱着一个木盒子,走了进来,坐在了程元之身边。
“墨少爷,如此费心,让元之有些惶恐。”程元之悄悄看着墨徽永手中的木盒子,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木盒上面的雕纹与那个几年前所得的一模一样!
墨徽永将木盒子往桌上一放,轻轻一笑,“程大夫,东晴镇自从有了你,是这里的福气,今日若不是有你,我那小妹肯定活不了。”
“这是作为大夫应该做的。”程元之匆匆低头,寒暄着说着,“墨少爷,你太客气了。”
墨徽永摇了摇头,将木盒子往程元之这边一推,“这个盒子是我墨家特有技法所制,卖出去也值十个大洋,如今就送给程大夫你,当做感谢你救了小妹一命。”
程元之惶恐地接了过来,手指触及那些雕纹,不由自主地有了几分颤然,“送……送我?”
“是啊。”墨徽永笑然点头,为程元之斟满了一杯酒,“来,我们喝一杯。”
程元之慌然执杯,回敬向墨徽永,“墨少爷,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哪里的话,我还有两件事想请教程大夫你。”墨徽永喝了一杯酒,忽然声音微微一沉,“杜家大少爷,究竟还有多少时间?”
程元之一愣,看着墨徽永,顿时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墨徽永淡然一笑,“你也知道,九娘是要嫁到那边冲喜的,自小九娘就是个呆傻姑娘,若是嫁过去杜家大少爷就死了的话,或许她今后的日子还好过一些,若是嫁过去还真将杜家大少爷冲喜冲好了的话,那么今后她的日子可就难了。”
程元之恍然点头,“这个墨少爷你可放心,杜家大少爷熬不过这个月的。”
“那依程大夫你看,九娘今天这伤……”墨徽永皱了皱眉,扶了一下脸上的眼镜,“如果还是按照约好的吉时出嫁,她可能上花轿?”
程元之轻然一笑,“墨少爷放心,她今日的弹头其实入肉不深,不会耽误出嫁时间,只是杜家说不定会因此拖延。”
墨徽永慨然点头,“也是,因为要冲喜,连杜老爷子的丧礼都还未办,如今知道了九娘出了事,肯定会要求先办丧事,再办喜事的,这一来一去,说不定杜家大少爷都死了,九娘还嫁不过去。”
程元之点了点头,“是啊,如果墨小姐不在这几日就嫁过去,以后可就入不了杜家的门了。”
墨徽永沉沉一叹,“谢谢程大夫告知杜家大少爷的病情,这人啊,真是世事无常啊。”忽然,墨徽永苦笑一下,摇了摇头,“来来来,程大夫,咱们喝酒,不去再想那些烦心事。”
程元之点头饮酒,心底却生起一丝又一丝的涟漪,墨徽永,你倒是个想得够精之人,把妹妹嫁过去,只要杜少爷一死,墨九娘便是杜家大少奶奶,今后家产必然有一份,总比嫁了其他人家要好太多。
几杯酒下肚,墨徽永有些不胜酒力,被丫鬟们送回了房。
程元之晃了晃有些醉意的头,低头一瞧手边的木盒子,终究忍不住打了开来——青翠色的牡丹花纹映入了眼中,精致的瓷盘显得格外夺目。
忍不住伸出了手去,摩挲着瓷盘上面的花纹,程元之只觉得一颗心忽然跳得很快,轻轻翻过瓷盘,那句熟悉的话映入了眼中——东边日出西边雨。
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气,程元之身子一颤,看着手中的瓷盘,感觉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朦朦胧胧,看不分明,一颗心悬在那里,分外难受。
墨徽永回到了书房,挥手示意丫鬟们下去,揉了揉太阳穴,来到了电报机前。
一抹诡异的笑容突然浮现眼底,墨徽永坐了下来,手指按上了电报机,一串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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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墨管家忽然敲了敲书房的门。
墨徽永停下了电报,转头看向墨管家,“你回来了,信发出去没?”
墨管家点了点头,“已经寄往季城了,只是少爷,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招惹季督军去?”
墨徽永冷冷一笑,“墨叔,你要知道,季督军如果不出现,季君棠肯定活不了多久,后面的戏,就无法再唱下去了。”说完,墨徽永定定看着墨管家,“你今夜可要看好了那个姓程的,可别让他乱跑。”
“是,少爷。”墨管家点头退了下去。
墨徽永倦然伸了个懒腰,东晴镇的好戏,终于开始上演了。
果然不出所料,菀清第二天便来说拖延成亲之事,不过墨徽永早就想好了说辞,几句话便将菀清要说的话挡在了心里,三日之后,花轿一样要上,一样要进杜家的大门。
一连辛苦了两日,菀清终于将新酿好的酒都卖得差不多,瞧着酒庄中依旧忙碌的工人,菀清不禁有些疲惫地轻轻一叹,湛露酒的酒曲究竟是什么呢?为何按照爹的法子,却还是酿不出那个味道呢?
“小姐,外堂都布置好了,大少爷的新郎衣冠也准备好了。”下人们匆匆来到酒庄禀告喜事布置情况。
菀清不由得蹙紧了眉,“我知道了,你们继续去忙吧。”
又是一个注定悲剧的女孩……
菀清摇了摇头,愁然看着酒庄当中熟悉的一切,爹,我实在是不孝,未能给您立冢拜祭已是愧疚无比,如今却还是要做这样误人一生之事……
“要是不想墨家小姐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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