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叹了一声,“大小姐你不是也一样执着?”
君棠摇头,“我不是什么大小姐了,老沈。其实我也知道,如今我没有任何身份再让你做什么,所以这次算我求你,帮我最后做这件事。”
“在老沈心里,你永远都是季家的大小姐。”老沈正色看着君棠,“其实……你……真的很像老督军。”
君棠不禁嘲然一笑,“像,终究也不是,我身上流着的血究竟是谁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我也不想知道了,因为欠我债的人终究会还我!”
老沈摇了摇头,“好,我帮大小姐……”
“谢谢你,老沈。”君棠望着老沈重重点头,“我若还能有命活下去,欠你的,我必定还你!”
“老沈只希望大小姐好好的。”老沈对着君棠点了点头,“这身子可不是铁打的,不管你再如何坚强,也终究是女子,凡事别太逞强,留得性命在,比什么都重要。”
君棠深深看了老沈一眼,“这话若是多年前我听见了,我或许会听进一些,现在,晚了……”说完,君棠拦住了还想说什么的老沈,“你快去吧,我想,依着容兰的性子,不出三日,她必定会下手,菀清不会是她的对手。”
“大小姐,你当真……”老沈还是想问一句,“过去都说你是社会异类,难道这一次,对那杜家小姐,当真是……”
君棠一脸坚定地看着老沈,“我从来没有那样在乎一个人,这一次就算全世界都说我是异类,我也要她留在我身边一辈子!”
“唉……”老沈沉沉一叹,不再说话。
君棠的心暗暗一凉,菀清,这一次我无暇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青乌镇上的灯火,似乎一晚上都不会熄灭,总有些零星的,在夜色之中微弱地亮着。
容兰徘徊在旅馆二楼很久,不时地看着那道被副官派兵保守得死死的门,里面有她最恨的女人,有她一心想整死的女人。
容兰每一次路过,都让副官不由得暗暗揪紧了心,生怕这大小姐发起泼来,真的闹出个什么来。
“妹妹,你要做什么?”回到青乌镇的容长丰看着这个满腹心事的容兰,摇了摇头,“哥哥真的不明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好男儿,为何你偏偏要喜欢这个社会异类?”
容兰倔强地摇头,紧张地看着容长丰的左右,“她呢?”
“中了季家那女人一枪,死不掉的。”容长丰冷冷开口,看着那道门,满意地一笑,“只要有这两个女人在手上,我相信她治了伤便会回来。”
“她……她伤得重不重?打到了哪里?”容兰紧紧抓紧了容长丰的手臂,那一枪就宛若打在了她自己身上似的,“哥哥,你快派人去找她,好不好?”
“她不会死的!”容长丰冰冷地扶住了容兰的身子,“晚了,你快去休息,我相信她不出三日,必定会回来。”
“哥哥……”容兰不甘心地摇头,“求你……”
“副官!”容长丰不耐烦地一声高喝,“快把小姐带下去,不要让她再在这里走来走去!我看着烦!”
“是!”副官走了过来,恭敬地开口,“小姐,请回房休息吧。”
“哼!拿开你的手!”容兰恶狠狠地一瞪副官,“回去就回去!季君棠要是明天不出现,我就带人去找她!”
“你!”容长丰无奈地一声长叹,由着容兰发着脾气进了房。有些倦怠地挥了挥手,容长丰来到了菀清与雪仪的房门前,轻轻叩了叩房门。
菀清打开了门,看见容长丰的一瞬间,下意识地瞧了瞧他的身边,没有看见君棠的身影,觉得格外失落,只见她黯然叹了一声,挡住了容长丰想要往前的步子,“容督军,我与颜小姐都是女子,你一个男子就这般随意进来,似乎有些失礼。”
容长丰冷冷一瞪菀清,当双眼撞上了她一双清冽的眸子,那眸子之中的烈性,还是让他微微一惊,“我不过是想看看颜小姐的病情如何?”
雪仪的身子不由得一震,想到了君棠走之前说的话,更是觉得惊慌,将被子往身上拉了又拉,从墨徽永到季督军,再到容长丰,自己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惹得他们一而再地不想放过她?
“明日来看也成,容督军何必急在一时?”菀清依旧是不让他踏前一步,“就算我们是你的俘虏,我相信堂堂容督军自然与其他将军不同,不会欺凌两个弱女子,惹天下人笑话,是不是?”
容长丰压了压火气,狠狠瞪了菀清一眼,“杜菀清,我发现我又小瞧了你,你这个卖酒的姑娘,这张嘴,也抵得上一把枪了。”
菀清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露了一丝胆怯,肯定挡不住容长丰的脚步——今夜他可以踏进来,来日便可随意进出,再来日,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
“菀清自小随父兄卖酒,学过几日待人之礼,我相信容督军肯定比我懂得多。”菀清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夜色深了,我看颜小姐也困乏了,还请容督军你明日再来吧。”
容长丰深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纱帐朦胧中的雪仪朗朗开口,“颜小姐,那我就明早再来看你,好好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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