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丰突然身子一震,从来没有好好看君棠,如今看着夕阳下的她,秀气的脸上,被那些英气掩盖的其实是一片坦然与豁达。
“你今天让我刮目相看。”容长丰喃喃开口。
君棠却敛了敛笑,正色看着容长丰,“那我今夜可就靠容督军给次好觉睡了。”说着,君棠转过了身去,“伤口实在疼得厉害,我先下去处理一下,这里就靠你了。”
“要是被你错看了,我当真也不算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容长丰拍了拍胸口,“我忽然发现,如果可以真的跟你做朋友也不错。”
“现在不算朋友吗?”君棠漠然笑着反问。
容长丰只是摇了摇头,“要懂你,太难。”
“呵呵,是督军你想多了。”君棠冷冷说完,缓缓朝着杜府走去,消失在了容长丰的视线之中。
悄然推开小窗,隐匿在东晴镇旅馆之中的程元之与樱子仔细看着东晴镇的布防,不由得暗自倒吸了一口气。
“藤木先生,是黑川大佐来了吗?”樱子忍不住问。
程元之点了点头,“只是照这样子的部署,大佐不用炮弹打进来,有点难。”
“那我们……”
“肯定要帮大佐打开东晴镇。”程元之将小窗关好,似乎在想着什么。
“藤木先生……”
“让我安静想一想……”
灯火初亮,东晴镇今夜比往常要凄清得多,平日里热闹的夜市,如今一个人影也没有,安静的宛若一座死城。
杜府,一百多季家小兵重重把守,紧紧戒备。
老沈将伤药、干净纱布和止痛片放在了桌上,识趣地退出了菀清的屋子,带上了门。
菀清随之将门栓拉上,转过了身来,不等君棠说话,已奔了过来,紧紧地抱紧了君棠的身子,喃喃呼唤,“君棠……君棠……”不自觉地,热泪已经滚了下来。
“杜菀清,我可是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哭什么呢?”君棠宠溺地轻轻拉开彼此的距离,抬起手来,拭去她脸上的泪水,“眼泪不要随便哭,因为我看见了,心里不好受。”
“君棠……”菀清仰起了脸,深深地看着君棠的脸,“我就是要对你哭,就是要让你心里不好受,这样,你才知道,看着你冒险一次又一次,我的心同样不好受!”
“杜菀清,你这是在威胁我?”君棠双手捧住了她的脸,定定地瞧着她的脸,一丝一分都要深深刻入心中,“我从不乱许诺,所以我一旦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君棠……”柔柔地一唤,菀清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夺眶而出。
君棠忽然握紧了她的手,“明天,在这里,我娶你。”
“君棠……”菀清紧紧抱住了君棠的身子,“我只想你平安!只想你平安啊!”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君棠冷冷一笑,“我现在是季家的督军,以后也会是,我就是要全世界都知道,我季君棠心甘情愿娶你杜菀清,你杜菀清哪里也不能去,永远都是我季家的人!”
“就算你不娶,我也是!”菀清笃定地点头,“我在青乌镇说过的,就算你化成了灰,我也是你季君棠的女人!”
“菀清……”君棠的声音忽然一柔,心中一暖,眸底忽然闪起了几许泪光,“你好傻。”
菀清倔强地摇头,手指解开了君棠军装上的纽扣,“哪里有你傻,都已经伤那么多了,还在硬撑。”
“其实,真的疼,很疼……”君棠任由菀清脱下了军装,只见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渗出了一些血色,“只是,我不敢喊疼,怕输了……”
“在我面前还要逞强?”再解开了衬衣,菀清心疼的目光落在了君棠扎紧的纱布上,那一簇血红,让菀清的心狠狠一抽,忍不住抬手抚上了君棠伤痕累累的身子,“旧伤没好,又添新伤,你……难道忘记了,你也是女子啊……”
君棠含泪一笑,看着菀清那疼惜的目光,喃喃开口,“我不敢记得我是女子……这个世界,一旦显了弱,很容易就被别人吞了去!我要做强者,只有做了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才能……”
菀清的唇忽然吻了上来,紧紧封住了君棠的唇,扣紧了君棠的手指。
“菀清……”君棠心中一热,贪恋地热吻着菀清的唇舌,菀清,你可知道,你对我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惜的人。
忽然,菀清轻轻推开了君棠,正色看着她的眉眼,“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君棠抬手抹去了脸上的热泪,“什么?”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逞强,好不好?”菀清捧住了她的脸,“你知不知道,看着你逞强,我的心,很痛……”
“我不想你觉得我弱小,我只是想让你觉得,我可以让你依靠一辈子!”君棠心中一酸,泪水却忍不住地涌了出来,“我不能哭,不能哭,再疼也不能哭!”
菀清的唇忽然吻住了君棠脸颊上滑落的泪珠,“在我心里,你就算是哭了,喊疼了,也不是弱者!”菀清深深看着君棠的眼,伸手环住了君棠的腰,依偎在君棠怀中,“我们应该相互依靠一辈子,不是吗?”说着,菀清的手指沿着君棠身上曾经的鞭痕抚了过去,“今夜,忘记你是督军,忘记你叫季君棠……”手指解开了君棠染血的纱布,“只记得……你是我深爱心疼的女子,好吗?”
君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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